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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吳三娘臉上一片鄙夷,腳下卻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碧柳院裡,吳三娘帶著小桐貓在廊下偷聽,過往的丫頭婆子瞧見了也當沒瞧見,個個腳下生風,捧著染紅了水的木盆走得飛快。
屋內,阮氏的哭聲淒厲又高亢,聽得人毛骨悚然。
吳三娘正猶豫著要不要摳破紙窗瞧瞧時,一個水靈靈的美人忽然來了碧柳院。
那美人不是旁人,正是隔壁青筠院的浣花。
只見浣花一襲白裙,素面朝天,連青絲都沒梳起,帶著兩個同樣素淨異常的丫鬟,走到廊下臺階前,緩緩跪倒在地。
喲,這什麼情況?脫簪請罪?
吳三娘湊到廊下圍欄旁邊,露出兩隻熊熊燃燒著八卦火焰的眼睛。
小桐蹲在吳三娘身後,小聲問道:“姑娘,聽說浣花姑姑成了老爺的妾室,她怎麼來了?還跪在碧柳院裡?”
吳三娘朝屋內努努嘴,低聲答道:
“看這模樣,八成跟阮氏小產有關。”
“姑娘你說,阮姨娘的孩子還能保得住嗎?”
聞言,吳三娘收起八卦的嘴臉,垂下眼眸,許久才輕聲說了句:
“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可憐了那個孩子。”
只是,誰不可憐呢?從前的吳三娘以及她那個未出世的弟妹難道就不可憐?
房門忽然被開啟,吳侍郎一馬當先邁出門檻,看著臺階下跪著的浣花,吳侍郎眼中湧現出焚天滅地的怒火。
“賤人!竟敢謀害府中子嗣!來人,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慢著!”吳侍郎身後,江氏扶著浣紗的手急急追了出來,“老爺,事情尚未查明,如何就定了浣花的罪?這是草菅人命!”
吳侍郎猛然轉身看向江氏,指著臉色慘白的浣花,厲聲道:
“阿阮喝了她房裡的紅棗茶,回來就見了紅,你還說不是她?大夫說,阿阮是服用了活血的藥物,這才,這才......”
江氏不氣不惱,反而上前兩步,替吳侍郎順著氣,柔聲安慰道:
“老爺驟然失子,心中悲痛,妾身如何不明白,只是此時有蹊蹺,老爺且容妾身審一審,若真是浣花做下的,我第一個不輕饒,必要亂棍打死她給阮氏賠罪。”
吳侍郎喘著粗氣,額頭上青筋暴起:“真是她做的,便是殺一百次也難消我心頭之恨!阿吉,叫張管事過來,給我查!仔細地查!把當值的、不當值的下人都給我叫來!”
阿吉連連應聲,卻不著痕跡地瞟著江氏,江氏微微頷首,阿吉這才轉身疾跑了出去。
“老爺,浣花伺候我多年,便是犯過錯,也是因著心裡有老爺的緣故。浣花自小就老實,這樣的惡事,妾身覺得應該不是她做的。”
說完,江氏滿含深意地掃了浣花一眼。
浣花正暗自惶恐不安,被江氏這麼一掃,立刻全身緊繃,哀哀辯解道:
“老爺!妾萬萬不敢謀害阮姐姐,那日阮姐姐去我房裡喝茶,伺候我的蘭秋、蘭冬還有阮姐姐身邊的青綃幾人都在,妾豈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投毒?還有,那泡茶用的紅棗就在妾房間裡,老爺可讓張管事去拿,驗一驗是否有不潔之物!”
“是啊老爺,再說若浣花真要下毒,也該偷偷的,在自己房裡,還當著下人的面兒,豈非不打自招?妾身覺得這事兒不太對,若草草定了浣花的罪,萬一真有背後主謀,豈不是冤了一條人命,還縱容了真兇逍遙法外?”
浣花的有理有據,再加上江氏的頭頭是道,直叫吳侍郎堅定的內心出現了一絲猶疑。
“冤了一條人命?”
江氏身後,吳老夫人正扶著徐嬤嬤的手,目光冰冷地盯著剛緩過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