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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瑩,若是阿孃和你阿兄不在身邊,又當如何?”
“你莫不是忘了阮青郎的兇惡?”
聽江氏提到阮青郎,吳大娘子嚇得臉色又白了一分。
江氏知道,話不往重了說是不行的。
當下便忍住心疼,繼續對吳大娘子的心尖敲著重錘:
“若你時時心存戒備,多帶些丫鬟,或叫來下人守門,那阮青郎又如何能傷到你?”
吳大娘子聞言,臉色雪白一片。
阿孃說得對,若是當時能再謹慎些,必不會叫那阮青郎輕易闖進來。
“阿瑩你記著,誰都不可靠,唯有依靠自己才是王道。你知道阿孃為何早早地替你定下婚事嗎?”
吳大娘子愣了愣,阿孃怎麼忽然提起這個?
想起俊朗瀟灑的表兄江夢浮,吳大娘子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聲音低如蚊吶:
“阿孃知道表兄會一直待我好……”
“當然不是!”江氏否定得直截了當。
吳大娘子:……
阿孃,這麼直接的嗎?
江氏看著臉上青紅交加的閨女,好笑道:
“對你好不好是一輩子的事兒,眼下如何能說清楚?阿孃替你早做打算,是為了不叫你父親和你祖母還有阮氏那個賤人惦記你!”
惦記她?
吳大娘子單純卻不愚蠢,立刻便明白了她孃的意思,眼神都跟著變了。
阿孃的意思她聽明白了,父親和祖母就不說了,無非是想叫她聯姻官宦人家,替吳府尋一份助力。
可阮姨娘不是,她八成是想拉她下水,充當她那破爛孃家的登天梯……
想到這,吳大娘子暗自心驚不已,阮姨娘不是想,她是已經這樣做了!那阮青郎分明就是她有意放進來的!
“那阮家是個什麼光景,你也有所耳聞,那日若非三娘及時趕到,只怕那阮青郎便要得逞了!阿瑩,阿孃不是故意要這樣說,惹你傷心,只是想叫你明白,人活著,哪有不自私的,就算是你父親,也不例外......”
江氏的話落在吳大娘子耳中,是諄諄教誨,可落在廊下偷聽的吳侍郎耳中,無異於晴天霹靂。
原來江氏私底下竟是這樣看待他的!
吳侍郎既心驚又羞惱,呆呆地站在廊下,腳底彷彿生了根。
忽然門簾一動,江氏已經帶著浣紗走了出來,看到呆滯的吳侍郎,江氏佯裝驚訝道:
“老爺什麼時候來的?來了怎麼不進屋?”
吳侍郎動了動眼珠,卻沒有說話。
他從江氏說到三娘險些淹死在錦鯉池的時候,就已經在了......
江氏的話一句比一句令他意外,鬼使神差的,他就沒有進屋,而是選擇了在外偷聽。
其實,江氏的某些話他很想反駁,可若真要反駁,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比如,三孃的確差點死在錦鯉池中......
再比如,三娘也確實沒能討回公道......
至少他這個父親,是沒有替她做主的,他甚至連詳查都沒做到......
吳侍郎有些目眩,踉蹌地扶著牆面,怔怔地想:他怎麼會這樣?他怎麼能這樣對三娘?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雨湖走得那樣決絕,是因為這件事嗎?
吳侍郎忽然低聲發笑,早上剛梳整齊的髮絲因震動散下了幾縷,讓彎腰扶著牆壁的吳侍郎多了幾絲狼狽。
若擱在以往,江氏早就柔聲安慰上了,可眼下......
江氏攔住想叫人的浣紗,冷眼地瞧著失魂落魄的吳侍郎,沒有半分上前安慰的意思。
方才她在屋裡說的那些話,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