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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不是同一個美術館,但是……”
“接著說。”羅西說。
“我父親是加利福尼亞貝克斯菲爾德的衛理公會牧師,”辛西婭說,“我就是從那兒來的。我們住在教區牧師的住所,樓下的那些客廳裡掛著各種各樣的舊畫。有州長,有花兒,還有狗。沒人在乎那上面畫的是什麼,它們掛在牆上,房子裡就顯得不那麼空曠了。”
羅西點了點頭,想起了這幅畫在商店裡時它周圍落滿灰塵的畫架上擺著許多畫——威尼斯的平底船、果盤中的水果、狗和狐狸等等。它們掛在那裡,只是為了使房間看起來不太空曠。像一隻沒有長舌頭的嘴巴。
“裡面有這樣一幅畫……它叫做……”辛西婭眉頭緊皺,努力在回憶著,“我記得它叫做《迪索托遙望西方》。它展示了這位身穿防水帆布褲和平頂帽的冒險家站在懸崖頂上,周圍站著這些印第安人。他從茂密的樹林往遠處的大河望去。我猜這是密西西比河。不過聽我說……其實……”
辛西婭猶豫不決地看著她們。她的臉頰越來越粉,笑容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耳朵上那一大塊十分醒目的白色邦迪好像變成了移植到腦袋旁邊的奇怪附件。羅西經常感到好奇,自從她來到姐妹之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麼男人都如此刻薄。他們這是怎麼啦?暴力是遺傳造成的嗎?還是他們內在固有的,不可理喻的個性,就像安裝在電腦裡的壞掉的積體電路板那樣?
“接下去,辛西婭,”安娜說,“我們不會笑你的。對嗎?”
大家都點了點頭。
辛西婭把手放在背後,好像一名小學生要在全班同學面前背誦課文。“是這麼回事,”她接著說,比她通常的聲音要小得多,“那條河好像在流動,這件事讓我著迷。這幅畫原先掛在一間房子裡,我父親在那裡講復活節前的《聖經》課,我也去上課,就坐在那幅畫前,有時一坐就是一個小時,像看電視一樣看著那幅畫,很可能想看那條河會不會流動。那時我只有九歲或十歲,記不清了。有件事我記得非常清楚,我想,如果它能流動,遲早就會有印第安皮筏子或小船從這裡劃過,到那時我就會知道。直到有一天,當我進去後,發現那幅畫不見了。噢,一定是我媽發現我總是坐在那裡看,就……”
“她擔心你,就把它拿走了。”羅賓說。
“對,很有可能扔進了垃圾箱,”辛西婭,“我當時只不過是個孩子。羅西,你的畫使我想起了這些往事。”
波爾走近了一些。“真的,”她說,“難怪你那麼喜歡它。我能感受到你失去愛物的心情。”
所有人都理解似地笑了。羅西也跟著一起笑。
“不僅如此,”辛西婭,“它看起來像那種老式的……像教室裡貼的那種畫……光線也很暗。除了雲彩和她的裙子以外,顏色太暗。我那幅迪索托的畫也很暗。除了河流以外,河流閃著銀色的亮光。這是整個畫面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格特轉過身對羅西說:“談談你的工作吧,聽說你有了一份工作。”
“把一切都告訴我們!”波爾說。
“對,”安娜說,“等你說完後,能不能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就幾分鐘?”
“是不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件事?”
安娜笑了:“實際上,我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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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條件適中的房間,是列在我們名單上最好的一間,但願你會跟我一樣喜歡它。”安娜說。在她的寫字檯一角搖搖欲墜地放著一沓傳單,上面號召姐妹之家積極行動起來,參加夏季聚餐會和音樂會,這次活動部分為酬集資金,部分為維持社會關係,還有部分是慶祝活動。安娜拿起一張,翻到背面,迅速地畫起來。“廚房在這邊,這裡是內藏式睡床,這兒還有一個小起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