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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和媽媽一起過了一個清冷的年,她家裡老一輩都過世得早,舅舅一家在外務工幾乎每年都不回來,許志兵家裡的其他親戚在出事之後好像生怕自己也跟著惹上麻煩,對母女倆避而遠之。
在外面煙花四起的時候許願收到了溫霜發來的簡訊:“新年快樂!許願,許個願吧!對著煙花!”
許願腦補著溫霜的笑臉,不自覺也跟著笑了起來,她抬頭看著煙花騰空破碎,輾轉跌落,最後黯淡無光,頓時心裡百感交集。
她突然有些想哭,但不是因為難過,她好開心在某個角落還會有一個人惦念著自己,在過年的時候祝自己新年快樂。
她開啟微博,上傳了煙花的照片,複製溫霜發來的簡訊作為溫安,點了釋出鍵。
轉眼三月,萬物復甦。
百水市南三街,小虞河巷,177號,這裡是許願的家。
小虞河巷是一條碎瓦頹垣的小巷,地上的青石板已經破裂坍塌卻無人修繕。雨天在這裡行走需要格外小心,不然就會像踩到炸彈一樣彈一身泥水。那些石塊就像是蹺蹺板一樣不穩定,有心人在地上放上了一些體積較大的碎石,方便雨天大家踩著水經過。
今天週五,是許願回家的日子。
她和溫霜約定好下週一起去畫室把那幅畫畫完,溫霜還順帶給她補習英語。想著過了這個週末就可以再次見到溫霜,她的心情瞬間大好,腳步輕快地走在小巷上,踏過一顆顆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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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遂人願,許願開心的時光總是短暫。她呆呆地站在飯桌前,房間裡空蕩蕩的空無一人。
飯桌上擺著已經冰涼的飯菜,旁邊擺著一張字條和一串鑰匙。
【阿願,照顧好自己。】
簡單的一行字背後是胡曉敏無可奈何,許願都明白。
媽媽果然還是去其他城市務工了,雖然她過年的時候和許願提過這件事,但沒想到這一天會到來得這麼快。
小小的早餐攤早已沒辦法支撐許願的學費和生活費了,她咬咬牙丟下許願,做下了這個決定,為了不讓離別撕心裂肺,她選擇悄悄離開。
後來胡曉敏在電話裡告訴許願,在外務工多年的舅舅一家準備回來了,賺了一些錢的舅舅在百水買了新房,目前還沒有接房,後面新房裝修的時候暫時需要和許願一起擠在這個小房子裡住一段時間,她每月會給舅舅一些生活費,剛好也可以拜託他們照顧許願。
許願默默地聽著媽媽的安排,她的性格如此,從不反駁任何人,所以她也只能那麼聽著,除此之外她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沒有。
“阿願,會好起來的。等媽媽回來,我們一起等爸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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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清晨,溫霜揹著書包走進校園,還沒走幾步就被程澤攔截。
“哎呀霜霜,給個機會嘛。”
“你是誰啊?”溫霜上下打量著程澤,一臉疑問。
溫霜的這個反應是程澤沒有想到的,他糾纏溫霜這麼久了,這傢伙居然還是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
“我是你樓下16班的,你不認識我沒關係,現在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嘛。”程澤撓撓頭,打算重新介紹自己。
“不要。”溫霜轉頭準備離開,程澤一個大步子跨到溫霜右邊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哥是懷恩高中部的,他兄弟多,可以保護你。”程澤早聽聞溫霜在班裡口碑極差,他不在意這些,他不在意別人口中的溫霜是什麼樣的,只要他喜歡就行。
溫霜煩透了眼前這個陌生男生,什麼橙澤檸檬澤的,莫名其妙。
她用手指戳著程澤的胸口,把他從自己身邊挪開,淡淡說:“讓開。”
程澤哪受得了這挑釁,心裡一陣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