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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漢佛像講到敦煌石窟。最後,柔聲嘆道:&ldo;姑娘博學高才,竟在這小店裡當差,當真是委曲了。&rdo;
說罷,接過斑指,掏出手絹細細地擦了一下,戴在食指之中左看右看,然後道:&ldo;那就六百兩銀子罷。麻煩姑娘記個帳。&rdo;
&ldo;抱歉,小本生意,現金交易。&rdo;
&ldo;姑娘大約是新來的。我來這裡買東西,向來都是記帳,只在年終結算‐‐&rdo;
話還未落,蘇風沂一把抓住他的手,&ldo;刷&rdo;地一下將班指從食指上捋下來,放回錦盒。然後雙眼一抬,目光炯炯,一副格外提防的樣子。
那人並不介意,溫和地嘆了一聲,耐心解釋:&ldo;因為這是我的店。&rdo;
眼角的餘光掃過他的肩頭,她看見榮老闆從門外匆匆進來,人還未到,已滿臉堆笑:&ldo;二公子什麼時候有空來逛?&rdo;
她面不改色一股腦地將錦盒塞到那人手中:&ldo;東西拿好,我有事先出去了。&rdo;說罷,趕緊溜掉。
街上陽光燦爛,蘇風沂漫無目的地逛了一圈,買了幾件衣裳,想起自己沒有胭脂,便隨腳踱入一家叫作&ldo;紫錦記&rdo;的胭脂鋪。
櫃檯上空無一人,卻有一位身量高挑的女人安靜地坐在窗邊的太師椅上喝茶。
那女人至多二十出頭,穿著件發著幽幽藍光的羅袍,犀簪斜插,姿容絕美,雙眸如霧,眼神之中有一股倨傲凌厲之色。
她的肌膚本已夠柔滑細膩,偏還化著一臉淡妝。十指纖纖,濃濃地染著鳳仙花汁。細如蔥管的中指上鬆脫脫地戴一枚玉戒,當中沁著幾縷血紋。
蘇風沂先以為她就是這個店的老闆娘,剛要說話,忽從櫃檯的小門內走出一個夥計,向自己做了一個&ldo;請稍等&rdo;的手勢,卻快步走到女子的座旁,躬身陪笑說道:&ldo;勞姑娘久等。小的又去細找了一遭兒,原以為老闆會留下一箱存貨,不想這新進的&l;夜容膏&r;不到兩日就賣個精光,莫說一箱,連半盒也沒留下。真真抱歉得很。&rdo;
那女子哼了一聲,也不拿眼瞧他:&ldo;夜容膏倒罷了,八白粉你們居然也沒有。我看這紫錦記還不如街面上的地攤裡貨多,要著幹什麼,不如拆掉。&rdo;
她的聲音柔軟入骨,帶著一絲慵懶,讓人聽了,一千個喜歡。可是說出來話卻橫得要命,半點也不饒人。
蘇風沂心想,這女人白若梨花,就算不施粉黛,也足稱天然美艷。卻不料她仍嫌不夠,還要用八白粉,實乃太過。不禁笑著插口:&ldo;這位姐姐,依我說,八白粉倒罷了。那裡面的丁香、白附倒也是好東西。只是又添上一味僵蠶,做了面藥固然潤膚,洗去的時候卻大為麻煩。且不說那方子原本是用酸醋來調的,不免有一股子醋味。倒不如萬花樓才出的&l;玉女桃花粉&r;好用。&rdo;
那女子眸子一亮,笑道:&ldo;你這姑娘倒像是個內行,你且說說,那玉女桃花粉,有甚好處?&rdo;
蘇風沂一骨碌坐到她身邊,道:&ldo;那粉是仲春收的桃花陰乾研末而成。用烏雞膏調了塗面,不光可以作粉,還有脂胭之效,豈不是一物兩用?&rdo;
女子喜道:&ldo;聽起來就好,卻不知這裡有沒有賣的。&rdo;
小二忙道:&ldo;有,有,有,當然有。這是今年的新款,叫玉女桃花膏。塗面時連烏雞膏也可省去,一盒七式,七種顏色,杏紅、桃紅、銀紅、粉紅、退紅、玫瑰紫、茄花紫。就是較貴,二十一兩銀子一盒。不過也可以分開來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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