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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步凡遵照岳父的意思只拿了自己的書法作品和岳父到天野去。因為米良川上次給他指了邊際住的地方,因此他驅車直接到了邊際的家門口,張問天上前要敲門,王步凡告訴他這裡的規矩是先按門鈴,再通報姓名,才能叫開門的。王步凡按了門鈴,等裡邊問話時,張問天 對著喇叭說:“我是芙蓉鎮的張問天,是老書記的朋友,要求拜會老書記。”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開門的是個小姑娘,王步凡猜測可能是邊關的女兒。等他們進了客廳,一個八十來歲的老人坐在沙發上,見了張問天就要起來,似乎腿腳不很靈便。張問天急忙上去按住他不讓起座。還沒顧上說話,邊關回來了,他不認識張問天,卻認識王步凡,很熱情地與他們握了手,然後去倒水。王步凡急忙上前奪了杯子自己去倒水。這時邊際說話了,“關兒,這位張叔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要不是你張叔救了我的命,我可能早就死在東南縣的芙蓉鎮了。”
邊關顯然知道那件事情的始末,急忙上前拉住張問天的手,問寒問暖,親熱了一陣子。
等邊關坐下後,王步凡很恭謹地說:“邊市長,我在孔廟時你一直是很關心我的,現在我要去省委黨校學習了,就和岳父來看望一下老伯,順便也跟您彙報一下。”
邊關現在才弄明白王步凡和張問天的關係,點了點頭,接著又有些吃驚地問:“工作幹得挺好,去學習幹啥?是工作需要,還是另有原因?”去黨校學習無非是鍍金和遭冷落兩種情況,邊關很清楚黨校的作用。
王步凡長嘆一聲,欲言又止。張問天干脆替王步凡說了,他說話時似乎是對邊際說的。“老書記,我現在在天南女兒家住,步凡是我的女婿。當初米良川在時對步凡比較器重,因此安識危現在總把步凡看成是米良川的人,安識危與米良川不合,透過黨代會搞倒了米良川,自己當上了縣委書記,現在老拿步凡出氣。老書記,‘文革’過去這麼多年了,官場上怎麼還是老劃圈子呢?步凡現在已經工作不下去了,才主動要求到省委黨校學習的。說得好聽是去學習,說得不好聽是出去避難 。”
聽張問天這麼一說,邊際有些恍然大悟,接著很生氣地說:“關兒,這不是逃跑主義和躲避思想嗎?幹工作哪興這一套呢?那個安識危看來是有些毛病的,與誰都合不來,難道都是別人的錯?你可不要老是護著他,最近我看他常來找你,可別讓他壞了你的名聲。這個叫啥嘛?啊?”王步凡見邊際指著他說不出名字,就急忙介紹了自己的姓名。邊際又說:“這個王步凡是你張叔的女婿,就是你的弟弟,你要關心他愛護他,當自家人看待。這也不是徇私情 ,我們共產黨人也是要講情義的嘛!工作幹得好好的硬逼著人家去避難,這怎麼行?很不像話嘛!黨內怎麼允許搞拉幫結派排斥異己這一套?你要好好批評批評那個小安。我聽天南的一個朋友說他有些霸道,還說他有點貪,天南人說有米無飯,有安難安。這不是說米良川在那裡時人們窮,安識危當政不安定嘛!人民群眾的呼聲我們不能不重視,很可能那個小安有經濟問題呢,可別讓他影響了你的前程。”
邊關急忙向父親解釋道:“爸,我和安識危只是工作上的接觸,平時覺得他人挺能幹,我可沒收過他一分錢的禮,這你是知道的。他每次來都是拿點土特產或抱個西瓜,我還以為他很廉潔呢,沒想到他竟這樣。”又對王步凡說:“步凡,你與安識危吵架的事我也聽說了,我原來準備叫王宜帆到你們天南去當常務副縣長,不行先不讓他下去,把你調到縣政府那邊任個常務副縣長也行吧?秦時月要好相處一些,其他地方目前沒有合適的位置。但你是正處級,這樣有些屈就。你認為呢?”
王步凡想了想說:“邊市長,我還是先去學習吧,等學習結束時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