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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明顯的戰果,當然是河間大營所領河北三大精華之郡完全易手,幽州主力半數以上覆滅。
完全可以說,這一戰,基本上從軍事角度掃平了黜龍幫統一河北的主要障礙。
藉此影響,別的暫且不提,幫中上下對李定的認可程度是大大提高的……這就是軍事人才的作用,就說沒有李定那天晚上過來說的那句話,這一戰有沒有這麼輕易吧?又會多死多少人吧?
按照張行前幾日路上的吐槽,不消多,要是李定能再打兩場這樣的仗,他在幫內威望就能到前五了。
就這樣,眾人瞧過石橋,再去看河水,又來掃視河床與兩岸地形,還去看對面城牆……時值下午,太陽照在桑乾河上,金光粼粼,水流不止,卻並不急促。兩側皆是青苗,河上河邊又起煙火,北岸幽州軍倉皇撤離,自是一番狼狽,唯獨城上旌旗還算齊整,卻又不見羅術的帥旗。
看了半晌,往自家所立的南岸一看,儼然是大旗滾滾,陽光普照——又一番景象了。
“這片河道這是最近被整修過?”看了半日,張行率先打破沉默,卻是指著當面河水來問了個奇怪問題。
“必然如此。”馬圍打量了一下,立即回道。“應該是當護城河來用的。”
“難得遇到一個知道整修河道的,卻只是為了作護城河。”王五郎忍不住嘲笑。
“確實。”徐師仁瞅了眼周圍的煙火,不由嘆道。“這些立地的軍閥,既不知制度,也不曉得律法,何況是民生?就桑乾河兩岸這片地,要是再能整備一些灌溉,便是哪裡都比不上的樂土……可偏偏,只是修了護城河。”
“幽州城也修的堅實。”元寶存也眯眼道,卻又來看沒怎麼說話的牛河,轉到了另一個話題上。“牛督……牛公,敢問一句,若是有宗師在此立塔,果真能抵抗三位宗師或者一位大宗師嗎?”
“按照道理是能勉強如此。”牛河的回覆非常簡單。
“按道理?”
“自然。”牛河正色道。“按照道理來算,這就好像一個沒有修為的人對另一個沒有修為之人一般,似乎應該是平手,但實際上大家都曉得,一個人對一個人,十之八九是能分出勝負的……有的人,一個能打十個,有的人連路邊野狗都撕咬不開。”
這話通俗易懂,元寶存也恍然:“都是宗師,總有強弱,就好像凡人相對,也有強弱……那白總管既刺了一龍,又斬殺了兩位宗師,是不是宗師裡最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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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搖搖頭:“不曉得……”
“不是。”張行介面道,同時繼續望著河對岸。“宗師裡最強的應該是司馬正,三娘屢屢不能勝他。”
眾人明顯一滯。
馬周忍不住嘆氣:“東都……東都!”
很顯然是意識到了日後進取東都的艱難。
“想東都太遠了,拋開司馬正,宗師裡三娘應該算是高出一截的。”張行笑道。“不過,即便如此,她怕是也沒有元大頭領想的那個本事……按照三娘自己所言,她在東夷殺錢支德的時候,是誘對方離開草關後動的手,當時就曉得,若錢支德留在草關,她根本沒有能力拿下對方,最多是靠殺戮關內低階修行軍官來消磨。”
元寶存連連頷首:“原來如此,不過到底是幸甚,魏文達被咱們直接在河間撲下來了。”
“崔儻還在。”馬周皺眉提醒。
“馬分管呀馬分管。”元寶存捻鬚而笑。“我不曉得宗師,但卻曉得崔儻……他這個人,在大魏壓迫下忍了幾十年,早就忍慣了、躲慣了,敢問他不能在清河立塔,如何在幽州立塔?要我說,現在去勸降,正是時機,便是不降,也十之八九能跑。而且,咱們是與他交過手的,他一個文修,便是真有萬一與我們開戰,也手段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