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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邀功，不出風頭，懂事，&rdo;正嘉微笑道：&ldo;朕知道，你先前私下裡跟陳英傑說了治療的法子，無非是不想搶他們的功勞，和玉，你極好。&rdo;
薛翃道：&ldo;小道畢竟是初入宮，許多規矩都不懂，而且醫術上的確比不得太醫院各位前輩，以後多有跟眾位切磋討教的機會，怎敢因一點小聰明而搶先。而且先前冒失，得罪了麗嬪娘娘在先，又得罪了康妃娘娘在後，若還在宮內久了，不知又將惹出什麼禍事。&rdo;
正嘉竟道：&ldo;怕什麼，有朕在，你就算是把天捅破了，朕也給你撐著。&rdo;
薛翃的手勢一停。
正嘉是坐著的，薛翃卻是站著，但正嘉身形高大，而她身形嬌小，所以就算站著，也不比皇帝高出多少，不需要低頭就能看清皇帝的眉眼五官。
三年了，不知是修道的原因，還是頤養的太好，皇帝並沒有比先前變多少，甚至鬢邊都沒有更添一根白髮。
容貌沒有變，性子卻越發的陰晴難測，這個人，寵愛的話，會把人寵到天上去，但若無情起來，會冷酷的讓人懷疑。
薛翃的手指突然有些無力。
正嘉突然道：&ldo;你知不知道……&rdo;
&ldo;知道什麼?&rdo;薛翃身不由己地問。
&ldo;你，&rdo;正嘉皇帝睜開雙眼，他轉頭看向身側的女冠子，目光深晦如海：&ldo;像極了一個人。&rdo;
第22章
皇帝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薛翃的手指不僅無力，甚至微微地有些開始發抖。
正嘉的眼神幽深，自小便是以上位者養成, 多年來的歷練，越發讓他城府深不可測, 目光卻銳利如鷹隼，彷彿一眼就能洞察人心的所思所想。
薛翃也不敢跟他對視太長時間, 目光淺淺交匯，她強迫自己垂眸, 看向挽在掌心的皇帝厚密而長的頭髮。
數不清的青絲, 如同皇帝複雜難測的心意。
&ldo;萬歲在說誰?&rdo;薛翃輕聲問。
她謹慎避讓的神情動作, 落在正嘉皇帝的眼裡, 引得皇帝的喉頭動了動。
然後，他復又吁了口氣：&ldo;是一個……已經化鶴乘風而去的人。&rdo;
將身子重又靠回了椅背，皇帝閉上雙眼，眉心微微皺起。
耳畔響起女冠子很輕的回答：&ldo;請恕小道不懂。&rdo;
正嘉微微一笑：&ldo;你自然是不懂, 你畢竟並不是神明, 不會全知全能。其實你做到如今這般地步已經是極難得的了。……怎麼停了?&rdo;
習慣了被那雙小手力道適中的揉按，感覺她的十指離開，皇帝竟有些不自在。
薛翃深深呼吸，十指浸泡在龍洗冰冷的水中, 借著寒涼的冷水, 整個人才又恢復了幾分鎮定。
又揉按了片刻, 外頭郝宜的聲音響起：&ldo;主子, 太子殿下來給您請安了。&rdo;
薛翃手勢一停，便要退後。
&ldo;跟你不相干，&rdo;正嘉卻低低叮囑，又揚聲對外頭說道：&ldo;知道了，讓他跪了後便去吧。&rdo;
外間郝宜領旨，腳步聲遠去，薛翃略覺詫異：&ldo;皇上為何不召太子進內?&rdo;
正嘉一笑：&ldo;這兒豈是閒雜人等可入的地方麼?除了你外，只上回請了真人來這兒坐了片刻。&rdo;
薛翃心頭一頓：&ldo;太子也不得入內?&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