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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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又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在他的桌案上,就連這黃紙都是就地取材用的他的符紙,還好對方自帶筆墨,沒有用他的硃砂—硃砂本來就價貴,最近還漲價了。
正是下元節,城中時常有和尚道士開壇講經論道宣傳本法,主業道士的岑夫子自然不會錯過,在京城逗留了好些天,昨晚才趕在宵禁前出城上山回了道館。
於是今早晨起練功畫符時,他才發現了這份作業。
岑夫子懷疑有人進過他房間,徒弟直言不諱:“我們道館在這山裡沒有什麼名氣,師父你又不願意給官府出錢,咱們已經半年沒有香客了。”
“我看可能就是祖師爺的警示,想讓師父你多賺點錢,也學隔壁那個萬福寺塑個金身什麼的。”
岑夫子直接把徒弟轟了出去,轉頭看起這份沒有任何署名的文章。
最先因為他注意的是那嚴謹周正到死板的字。
都說看字如看人,岑夫子是個性情灑脫的道長,他的字也如他本人一樣狂放不羈,尤其是寫草書的時候,字首尾勾連仿若畫作,帶著超脫俗塵的意境。
按理來說,他這樣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死板的字,可這字死板到了極限也便自成了一種境界,那是規律的美。
即便岑夫子不喜歡,卻也得承認看起來很賞心悅目,而更賞心悅目的是文章內容,結構很明晰工整,破題雖然中規中距,但對於原句的解析十分到位,雖然字句偶爾有些跳躍看起來狗屁不通,偏偏有時候又能寫得很出採。
整篇文章著實是太矛盾了,像是一個初通文墨的儒學大家在書寫一樣。可是儒學大家哪個不是滿腹經綸,又怎麼會初通文墨呢?
薛瑾安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聳聳肩表示:沒辦法,他們程式碼生命沒有文筆,就只能用資料庫的東西填充內容了,打眼看去沒毛病就不錯了。
岑夫子沉浸在這篇文章裡,被徒弟提醒才想起來自己今天要代課,拿著看了一半的文章就匆匆進宮了。
他之所以藏起來不給人看,純粹是因為文章太敢說,有些內容實在不適合展示出來。
岑夫子說了真話,奈何眾人並不相信他的那一番說辭,表面上翻開課本專心聽課的樣子,實際上一個個眼神都盯著“作業”的桌案不放,在夫子眼皮底下打眉眼官司,選一個冤大頭偷偷將黃紙拿過來看看。
最終沒有任何意外的,這冤大頭的落在了八皇子的身上,儘管八皇子的席位並不適合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