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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欣慰。”
沈廷揚頗為無奈道:“若是真的重開海運,漕糧耗羨起碼能少七成。”
如此善政,終究還是未能施行。
朱慈烺也十分遺憾。然而這就是政治,很多時候並不是選擇最優項,而是得屈從於利益平衡。一條京杭大運河,從北到南,養活不知道漕丁漕夫、牙行買辦,雖然眼下並沒有出現後世那種漕幫,但一個巨大的利益集團已經形成了。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若是將漕運改海,朝廷固然可以少花錢多收糧,但巨大的運河集團豈甘心看著自己利益受損?
明地裡是御史彈劾沈廷揚瘦公肥私——因為沈家就是最大的沙船幫,若是廢漕改海,他家就是最大利益獲得者。實際上,這些官員若是不得人授意,誰會急衝衝跳出來呢?不同的只是有些人因為情面而上疏,有些人是因為拿了紅包而已。
“當時庸臣們說的最多的,便是五梅公的家世,以及漕河兵丁是否會作亂。”朱慈烺頓了頓,見沈廷揚不動聲色,緩緩又道:“我以為,天家與勢家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河漲水小河滿,只要國庫充盈,天下皆是富戶豪門方才是盛世之象!”
“殿下此乃真知灼見!”沈廷揚頗為贊同,但聽太子提及他的家世,心中卻是不免緊張了許多。
“若是主幹焦枯,枝葉又如何自處呢?”朱慈烺口風一轉:“之前陛下向豪門大戶籌措銀兩之事,五梅公也聽說了吧。”
沈廷揚不敢撒謊,只好點了點頭,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怕什麼來什麼,太子終於還是要借銀子啊!
大明的稅收分夏秋兩季,從正統七年開始,收來的國稅就分入太倉和內庫。
內庫有內承運庫、廣積庫、甲乙丙丁戊五庫、贓罰庫、廣惠庫、廣盈庫、天財庫和供用庫。這十二庫中,只有內承運庫存的是金銀,其他存的都是硫磺、硝石、布匹顏料等等實物。
內承運庫就是大臣們死死盯著的內帑。
在大臣們眼裡,那裡就像是有個聚寶盆,永遠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在弘治、嘉靖、萬曆三朝,皇帝能夠以強勢從國庫搬來百萬兩白銀,但在皇帝弱勢的時候,就只有被大臣往外搬的份。
崇禎即位之後,沒有從太倉挖過一次銀子,反倒不斷地發內帑,以至於朝臣都知道戶部沒錢,要錢找皇帝陛下發內帑。因為京師三大營和上直二十六衛的軍餉都是內帑支撐,所以只要有帥臣帶了京營的兵出去,就可以理直氣壯要求發放內帑。
內帑的來源主要有四個:國稅中的金花銀、太倉國庫、皇莊皇店、罰沒。
崇禎帝登基之後,朝廷每年虧空,想從國稅中分出金花銀比割外臣的肉還難。太倉國庫更是長久維持著空虛的狀態,挖無可挖。
剪除了魏忠賢之後,皇莊和皇店每年數萬兩銀子的收入也不斷縮水。至於罰沒,魏忠賢和客氏的贓銀對於整個帝國而言;只能算是蚊子肉。世人總以為權宦必然是鉅貪,市井中也有魏忠賢帶著四十餘車金銀珠寶的傳說,但單純從罰沒的資產來說,魏氏的那些錢財甚至不足以構成貪墨重罪,是以官方都不願意公開披露,以免閹黨以此來證明“廠臣不愛錢”。
至於罷礦監、裁撤織造局,更是讓大內的經濟狀況雪上添霜。
所以從十一年開始,崇禎幾次向勳臣貴戚們募捐,希望能夠共度時艱。這些家財萬貫的豪門,紛紛將家中的物事擺在大街上賤賣,表示自己身家清白,實在沒有錢可以捐助國家。捐得最多的一位只捐了兩萬兩,乃是周皇后的父親、朱慈烺的親外公,嘉定伯周奎。
就這兩萬兩,其中還有周皇后偷偷拿出來的五千兩私房錢,希望父親能夠做個表率。
朱慈烺也是因為這件事,對於外戚再沒有一絲半毫的好感。尤其他還知道在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