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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荊璞用缺錢回絕建造糧倉的提議,算是敷衍的了。啟朝這些年雖是百廢待興,又時有內鬥外患,可燕鴻與魏繹都還算是勵精圖治,燕鴻死後國庫又吃了個飽,擠一擠造兩座糧倉的錢總歸還是有的。
林荊璞姿態大度,回應道:「大人不監管國庫,心中也只有個大概的數目,魏繹在朝中素來提倡節儉,可許多要用錢的地方還是不好省的,積少成多,沒準真讓銀子生出了腿腳。」
「豈有此理!」
那官員將朝笏高舉過頭頂,一個踉蹌要衝上前去爭執,好不容易才被身邊的人勸阻下來。但朝堂上多得是想讓林荊璞難堪的人,相勸之語中難免暗藏著煽風點火的心思,惹得他不吼出來都不痛快。
「皇上被你這外朝賊子迷惑,不顧大臣們阻攔非要授你監國之權!皇上跟前你是百般獻媚順從,如今皇上出征不過才兩個月,你的狼子野心便包藏不住了麼,竟敢隻手遮天瞞報國庫錢財!十萬大軍在前線殺敵陷陣,狗賊何敢,以監國之命行禍國之事……狗賊何敢啊?!」
「國庫的帳一直都是戶部在管,大人有疑只管去查,我不會阻攔半分。」林荊璞的語氣稍嚴肅了幾分,可眼角仍有笑意。
幾個戶部官員聽到此言,腳底心不由直鑽冷汗,唯恐自個稀里糊塗就被林荊璞下了套。
林荊璞反倒是安然理了理衣袖,雙臂輕軟地倚在金椅扶手上,謙和談笑道:「至於對我監國不滿的,還望諸位大人多多包涵,再不濟,也只好勞煩大人們再多寫幾封彈劾摺子,送到允州邊關去了。」
「監國大人說您沒有私心,下官信。」李繪忽在百官之中出列,冷冷說道:「天下無人不知,您的氣度魄力足以包容一朝一國,又怎會有一己私慾。」
底下鴉雀無聲了,群臣心中都懂這套說辭的深意,氣氛不覺肅殺而凝重。
林荊璞的眼裡掠過一道寒光,轉眼間,殺意又被笑意湮沒了。
……
「今日二爺在朝堂上得罪了前朝大半的官員,皇上回京之前,您還得當心提防著點才是,奴才已吩咐禁軍務加強看守戒備,一定盡心盡力護二爺周全。」韋進福躬身,面色惴惴地跟在林荊璞身後。
「韋公公有心了,」林荊璞仰面,抬手摺了一根梅枝,說:「不過我留在鄴京就是替魏繹斬草除根的,不會讓他回來再要收拾什麼爛攤子。」
「都是奴才分內之事,如此做也是為了給皇上分憂,二爺少了根頭髮絲,皇上在前線都是要牽掛的。」韋進福再往前走,便看見寧為鈞揣著一隻手爐候在殿門外。
林荊璞也看見了他,上前兩步說:「你難得進宮,身子可好些了?」
寧為鈞行禮,說:「託二爺的關懷,已好多了。」
二人不約而同,就著眼前清靜的宮道緩慢踱去。寧為鈞如今安心養病,已遠離朝堂中的爭鬥,只不過偶爾陪林荊璞說說話。
天已放晴了,韋進福讓打傘的宮人先退了,只留了幾個的禁軍近衛跟著。
「想來你已聽說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林荊璞說。
寧為鈞低頭搗了搗爐中的香灰,說:「當眾激惱群臣,不是二爺的作風,倒像是沾染上了幾分啟帝的習氣。」
「我的確不喜面子上得罪別人,背地裡還要殺人害命的勾當。」
換做林荊璞平日裡的手段,是把人親手埋進墳墓裡都不肯沾半點晦氣的。可他此次卻這般招搖,擺明是故意要引起眾怒。
「二爺要殺誰?」寧為鈞一凜:難不成,是那個李繪?」
林荊璞指尖摩挲掉了枝上的花瓣:「你還記得柳佑攜林珙姜熹逃難到涼州時,啟朝有人不遠千里給他送去了火門槍,亞父因此沒能留下全屍。燕鴻餘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