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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信符使用,須得你們兩人商議之後達成一致,若一人反對,便不可動用。”
“是。”
“回朝之後,上交信符,陳述信符使用的前因後果。”
“是。”
朱元璋總結陳詞:“有此信符在,當無人敢陽奉陰違,耽誤制瘟。”
走出武英殿,張長貴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仍然心有餘悸,小步來到徐一真跟前,不由埋怨:“徐大人,你可真是膽大啊。為何之前從未跟我說過,害我一個措手不及。
“若早知你竟敢如此,我非得讓你打消這念頭不可。”
徐一真也是一身冷汗,托盤遞給了王公公,此時拿著信符,才翻到另一面,上面刻著十二個字是:“皇帝聖旨、合當差發、不信者斬”。
聽張長貴這樣說,徐一真不由笑說:“總算結果不錯。有這信符,到了江北,我等治疫便能得官府助力了。”
“怕是難。”張長貴搖頭:“助力不敢想,最多能不受刁難罷了。”
徐一真不解:“這是為何?”
“疫病都過江了。”張長貴問:“江北信使卻還沒過江,朝廷也未收到江北疫病訊息,只知黃河決口。你以為為何?”
不等徐一真回答,張長貴便自答了:“要麼,是江北無事,不值得彙報。所謂疫病不過是一兩個村子的癤蘚之患罷了。”
徐一真搖頭:“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古往今來莫不如是,何況正值盛夏。”
正值盛夏,黃河大水之後人畜屍體順水漂流,腐爛,汙染水源空氣,即便後世也是如臨大敵,何況是明初。
張長貴點頭,神情沉重:“另一個可能,便是瘟疫早已失控。地方官府已自顧不暇,無力再派出信使了。”
徐一真閉眼想了想那個畫面,想象不到。
自幼時從元大都來到金陵,見到的死人多是因戰亂、飢餓,自然有因病而死的,卻不是疫病。大約也是因為,那個年代死人太快,疫病根本來不及傳播吧。
但如今王朝定鼎,雖然邊關仍在打仗,中原卻早已和平。以疫病死人,且讓官府來不及傳信中央,即便其中有黃河決堤的因素疊加,也無法想象。
“加之本身還要救災。”張長貴說:“地方官若盡職盡責,怕是早已分身乏術。若懈怠松懶,疫病之中怕是也難以活命。”
這……
徐一真看了看手中信符。那我拼命得到這信符有什麼用?為了在朱元璋面前刷存在感麼?
“徐大人不過是經驗不足,不必沮喪。何況有此金符總比沒有好,若真遇到事情處理起來也方便一些。
“只是徐大人如此作為,怕是會惡了皇上。”張長貴提醒說。
徐一真不以為意:“我並不打算一直為官。若皇上貶我為民,我是求之不得。”
張長貴卻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嘆息一聲:“聖心難測啊。”
什麼是懲罰?你想為民,皇上將你貶官為民。這不是懲罰。非得是讓你一直做著官,再在其他方面找補回來,這才是懲罰。
古往今來,此種手段玩得最爐火純青的,當屬乾隆。相比起來,朱元璋手段就粗暴了些。前者最多讓人神經。後者非得被扒層皮不可。
對於未來,張長貴隱隱有些猜測,而徐一真茫然無知。
兩人出了宮門,跟宮外等候的六爺、秀兒匯合之後便前往觀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