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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著首,跟在皇帝身邊的御前太監總管範德江,偷偷瞄了皇上一眼,不禁心顫顫,再看向跪在前路的那個狗東西,他都想上前一腳踹翻他。
人未老眼卻瞎了,沒瞧見從太和殿出來,皇上那張頂頂俊的臉比他的還黑嗎?慈安宮的那位祖宗就不能當自己是死的嗎,她還要不要邑親王活命了?
「皇……皇上,孟嬪主子晨起去給懿貴太妃娘娘請安時,經過千蓮白雲池那不慎滑了一跤,當……當時就就見紅了,」太監雙肩緊聳,扣著拂塵的指節都泛白:「懿貴太妃娘娘給給請了姜太醫,姜姜太醫說……說,」不敢再繼續,只嘭的一頭磕在地,「奴才罪該萬死。」
這話一出,眾人心中明瞭。範德江立馬小小退了一步,帶頭跪地,今天這日頭是真不好。
剛還沉著一張臉的皇帝,這會面上神色已難辨,濃密纖長若扇的眼睫下斂著,正好遮住其眼中的情緒,像是漫不經心地脫下戴在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把玩。
周遭一片死寂,跪著的太監侍衛們均屏著息。當今這位主在未被先帝立太子前,可無人想到會是他奪得那把龍椅。
皇上還是皇子時,雖長在先帝陳皇后膝下,卻未被記名。就因此陳皇后幾乎不管皇七子,奉安國公府因著陳皇后的態度也不敢動作。而能奪得帝位,當今聖上靠的可不是運氣。
來迴轉動了幾圈,皇帝冷硬緊繃的下頷漸漸地舒展開了:「馮嬪沒嚇著母妃吧?」
聲音低沉好聽,但卻讓太監後背生寒:「回皇上的話,馮嬪主子的小皇子沒了,娘娘大慟,」額上冒了汗,不敢去擦,「當時就犯了老症,暈厥了過去。」
「範德江,」皇帝抬眼:「擺駕慈安宮,朕去看看母妃。」
「是,」範德江立馬起身,在心裡為馮嬪失了的那個孩子上兩柱香,吟唱道:「擺駕慈安宮。」
馮嬪摔跤的地方——千蓮白雲池就在慈安宮的西北上角,因著慈安宮,這一片少有殿宇。故為皇嗣重,馮嬪便被抬進了慈安宮偏殿。
姜明姜太醫診斷後,才說馮嬪腹中皇嗣不保,懿貴太妃就兩眼一翻暈在了當場。立時間隨行來的太醫,包括姜明都顧不得還在驚恐哭叫痛呼的馮嬪了。
皇帝到慈安宮時,懿貴太妃已醒。而馮嬪則因皇嗣不保,也未能在慈安宮久待,依規矩被送回了自己宮裡落胎。
進入後殿,寢殿門口跪了一排的太醫,皇帝面上隱露擔憂,直問太醫院院判姜蓯靈:「太妃如何?」
姜蓯靈早知聖上會這般問,已打好腹稿:「回皇上的話,懿貴太妃娘娘有心疾,近日又多夢神思不穩。會心疾突發,則因馮嬪失了皇嗣,懿貴太妃娘娘受了刺激。臣來時帶了固心丸,已交於龔嬤嬤。」
皇帝點首,轉身面向寢殿,也不用範德江,自己開口問到寢殿中人:「母妃現下可好,朕甚是擔憂。」
話音一落,一方臉嬤嬤出了寢殿,深屈膝行禮:「奴婢請皇上安,娘娘服下固心丸已好了不少,這會正醒著,請皇上進去說話。」
「有勞龔嬤嬤了,」皇帝意思下扯了扯唇角,龔嬤嬤立時側身退至一旁。
待皇帝進了寢殿,她一步上前攔下了欲要跟著的範德江,語帶歉意地說:「江公公,懿貴太妃娘娘想與皇上說些體己話。」
「懂,」範德江沒做猶豫就收回跨出的右腳,抄手笑看著龔嬤嬤,他太懂了。
先帝立太子不過半年,就因一時不節制猝死在了新妃床上。當時太子東宮只有兩側妃、一庶妃和六侍妾,太子妃是一點沒影。
這若是擺在上頭那四個皇子身上,是萬萬不可能會如此。正妃未娶側妃就進了門,於嫡可不利。
皇上虧就虧在這身份上,哪方都不靠。
靖文二十六年,先帝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