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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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讓黑旋風受傷,這匹老馬,與他生死與共,在危難時候,不能使它受到傷害。它從後邊悄悄地解鐵鍁,想下地牽著它走。馬沒有他在背上,可以自衛;自己有鐵鍁在手,防身有餘,也好讓馬休息。
他正解著繩釦,那狼突然撲向馬身,黑旋風揚起前蹄踏去,金大雨沒有抓住鐵鍁,落在地上,他把韁繩挽在手裡,向狼撒去,狼向一邊閃開。他疾忙跳下馬,回身抓鐵鍁,狼已躍身撲來。一閃,一躥,一剪,閃著青光,帶著黑影,揮揮灑灑,輕巧靈動,進退自如。
金大雨目視狼的舉動,左手握著長繩迎擊,也是虛張聲勢。右手摸鐵鍁未著,摸著一根阿魏枯杆。他放下再摸,那狼俶爾撲上,他疾忙將長繩撒出,右手抓住阿魏杆擊出。狼偏頭躲過繩子,咬住阿魏杆。阿魏是草本植物,其杆如麻桿一般脆弱,一口就把它咬斷。
就在它咬斷阿魏杆之即,他左手閃出,抓住狼脖梗後剛毛。那狼十分機敏,丟棄咬斷之物,扭頭咬他胳膊。因後頸剛毛被抓,不甚靈活,撕住他袖子。金大雨早已丟棄手中半截阿魏杆,大手卡住狼咽喉。那狼身強體大,膘肥勁足,四爪猛蹬。
金大雨那次與宋小三打賭要二桿子,把包括鋼管代用扁條在內四百二十五公斤的兩個大鐵砧擔一百米遠,贏得宋小三的兩公斤糖給大家分吃,那糖是為孝敬付巧兒用一隻大綿羊換的。再大的狼在四百多公斤氣力下難踢騰得開。他卡斷咽喉,一會兒狼就沒有了氣兒。
黑旋風在他南邊二十多米地方等著他。他很餓了,從馬鞍下取出那把匕首,割下狼的一條後腿,割下一塊肉扔在嘴裡,實在難吃。為了活命,他閉著眼,屏住呼吸,吞下幾口。提上一條狼腿,心想到安全地方架起火燒熟吃,豈不像吃狗肉一般。
他把狼腿、鐵鍁拴好,刀插入套,在皮帶上扣好。上馬的時候一陣噁心,他強忍著不向外吐;好不容易進口的食物,吐出來豈不可惜!
黑旋風載著金大雨在靠邊境線的山間小道和草原古道上向西南方向走。天亮時候他下了察罕託海河大溝,那地方和蘇聯接壤,再不能走了。他把馬肚帶松下,拴在林間一片水草豐盛的天井邊,把鐵鍁枕在頭下睡了。
一覺醒來飢腸轆轆,看看手錶,已是下午六點鐘,驚異自己一覺睡十個小時。他苦笑一下,心想:人家杜牧在揚州一覺睡十年,我一覺能睡十年,豈不少受這許多苦!
他下到溝底,嘗那青果。野果子酸澀難以入口,野草莓雖然熟了,要裹腹實在不易,吃了幾把,沒有了信心,可生狼肉實在難吃。想來想去,用鐵鍁把馬鞍上的鐵絲斬斷,在砂石上磨利,握成鉤。取出匕首割斷一撮馬尾,搓成細繩作釣魚線,砍下一根柳樹枝當魚竿,在溼地挖幾條蚯蚓,在一叢柳樹幼枝條下的回水灣裡下鉤釣魚。不到一個小時,釣上三條青黃魚。這是非常美味的魚,可惜無法做熟,又無調料。他洗去內臟,擰下魚頭, 大口吃起來。心裡非常滿意:比狼肉好吃到哪兒去了。
他想進入冬拉臺深溝裡躲一段時間,就是他給花花母子們放歸自然的深處。那裡不是夏牧場,猛獸出沒,一般人不敢去。現在槍已收回,無人去打獵。再者,他要打聽柳平榮的下落;平榮被王寬*之後痛不欲生,在那晚分別的時候他要她堅強地活下去。想到這裡,他恨自己無能,昨天應當把王寬劈死,解去心頭之恨!
當夜幕拉開之後,他上馬往冬拉臺大溝走。七月中旬的天黑,已是十一點鐘,天亮在五點多,正天亮的時候他進入冬拉臺溝。
對於那一帶地形他十分熟悉,當年宋小三曾經說,他們連長能認出冬拉臺溝裡奔跑的野豬和黃羊的公母。他避開一號地西南角上的暗堡,從背後孤山下的灌木小道過水泉,然後下大溝,沿著當年送花花母子在水裡走的路線,到那塊小平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