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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丹這次為了從上海登陸,可是下大本錢,足足花了兩千兩銀子。
原本清朝赴日海貿商人的出發和集結地都應該在嘉興的乍浦,進入上海已經是不合規。而且最麻煩的還不是這個。
要命的是這兩條船根本沒有船照!海關、汛口官員在登船檢查時,除了船照,還需要檢查船名、船號和帆上顏色是否與檔冊上一致。
其次就是這兩條千石辯才船,光是進關時要繳納的船稅就是每條船一千五百兩;然後是貨稅,兩條船上,除了一些海產品外,大宗的都是獸皮和香菸。突然出現這麼多北地的獸皮,海關那邊也會十分麻煩。
(清代的海關關稅分為兩種,即船鈔和貨稅。船鈔是指海關按照船隻大小直接徵收,船隻按噸位分為一至四類,稅費則從一千四百兩、一千一百兩、六百兩到四百兩四個等級。而貨稅顧名思義就是按照貨物的精粗從量計徵,最後由行商承保繳納,除了法定稅率外,還有附加稅,比如看艙飯費、雜貨銀等。)
所以在沈敬丹提前去崇明的這兩天裡,除了僱用水手之外,就是花錢打通關係。
首先,他們用了三天時間,先去了崇明島東南側的一個小島的私港。在這裡將兩條辯才船上的貨物全部倒換到租來的大沙船上,然後將辯才船賣給此地的船東。
接著,兩人乘坐大沙船,趁著天黑之時,從吳淞口南側的川沙界,進入張家浜;然後順著野貓塘進入鹽鐵塘,走南匯界進入黃浦江,再由此向北,直抵上海縣。
這一路的巡防水營已經被沈敬丹全部買通,為此還多花了五百兩銀子。就這還是友情價,因為他以前每年兩節都會打點水營各處,所以混的很熟。
五天後的深夜,沙船停靠在了老白渡直街外的一個小碼頭上。沈敬丹事先安排好的幾輛拉貨的馬車已經等候在這裡,幾個被買通的水師巡防兵丁幫著照應卸貨以及驅趕偶爾路過的行人。
一通忙活之後,所有的貨物在凌晨前已經運進了沈敬丹在南會館橫街的貨棧裡。
忙碌了一夜的老黃困的連打了幾個哈欠,吧唧了幾下嘴,對沈敬丹說道:“一切還算順利。看來下次他們要來的話,也可以這麼走。”
“他們”自然就是指的趙新那些人了。沈敬丹點點頭,他徑直走向那幾個巡防營的兵丁,將一包裝著五十兩銀子的棉布袋子遞給了那幾人。
幾個兵丁忙碌了一夜,又困又乏。不過接過袋子後,掂了惦份量,頓時喜笑顏開。
“沈老爺,下回有事需要幫忙,只管來找我,千萬別客氣。”
“多謝幾位了。”
沈敬丹一拱手,轉身和老黃上了一輛馬車,直奔大東門大街而去。
老黃的鋪子在如意街,到了地方後,兩人約定後日見面再談。沈敬丹則繼續乘坐馬車順著大東門大街往西進入鹹瓜街,第二個路口一右拐,就到了他在此地的落腳點。
這裡是太平街,沈敬丹藉著馬車上的燈籠,在一戶小院門上輕叩了幾下。門很快就開,一箇中年僕人提著燈籠一看是沈敬丹,連忙閃身讓他進去了。
“總算回來了!”中年僕人將門閂插好後,沈敬丹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他這幾天實在是提心吊膽,夜不能寐。
“老爺,茶點已經準備好了。您要不要用點?”中年僕人低聲問道。
“先放著吧。”沈敬丹搖了搖頭,又問道:“阿四,這些日子揚州宅子那邊沒什麼事吧?”
“老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夫人都急死了。”
“我也是沒想到會走這麼久。下午你讓你外甥去給揚州家裡送封信,好讓夫人安心。”
阿四道:“記住了。老爺,既然不用宵夜,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行了,你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