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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循著前面人的腳步一路往西走,後面的槍炮聲一直沒停過,想必臺兒莊那邊的國軍兄弟也開始撤退了。
幸虧當時從運河邊賭氣跑回來了,不然,擔任斷後任務的就是我們這批人了。
我們隊伍裡的川軍兄弟們還是保持著行軍的老習慣,那就是挑扁擔,扁擔是俺爺從村裡弄來的,幾乎一個村的扁擔都讓我們挑走了。
起初扁擔挑著的筐裡只有一些乾糧,少量的子彈和手榴彈,出門之後,遇到能吃的野菜榆錢槐花,我們都給弄了挑走,這戰亂時候,糧食不好弄,必須想辦法把肚子填飽了,後來又撿到前面部隊丟的東西,什麼頭盔,行軍鍋,水壺之類的,我們都當寶貝一樣給帶走,說不定哪會就用上了,川軍真的是窮怕了,我們也餓怕了。
快中午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茅村鎮,這裡距離我們家已經有四十多里地了,這邊很安靜,沒有槍聲。徐州是個大平原,只有這裡還有點山,也不算太高,比起後來我們見多的山,頂多算小土包。
這時候下起了小雨,春天的雨不大,但是它會一直下個沒完,路上都是泥,走起來很費勁。
前面的部隊走得很快,到現在還沒見到他們人影,要不是能看到他們的腳印,我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方向。
身上的棉衣都快溼透了,重得要命,腳上的鞋子根本穿不住了,泥窩裡拔不動,只能光著腳丫子走,那時候我們除了冬天基本都是光腳丫子走路,腳底板都硬,根本不怕石頭子。
又累又餓,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路兩邊的村民看見我們都把大門關死了,估計之前有部隊搶了他們的東西。
楊娃子想去砸門,讓常先生拉住了,說我們不是日本鬼子,不能騷擾老百姓。
楊娃子不服氣:老子們在前面打仗拼命,借他們的房子歇歇腳不可以麼?
川軍剛來的時候人人都有斗笠的,現在早就丟光了。
看到一座小廟,我帶著他們進去歇腳,七十多人擠在門樓和大廳裡吃了點乾糧,煎餅被雨水一泡,都黏糊糊的了,誰還管那些,有的吃就不錯了。
衣服溼透了,行軍的時候,感覺不到冷,一停下來就冷得打哆嗦,王綵鳳的嘴唇都凍得發紫。
這廟裡供奉的是關公,看香爐裡滿滿的香灰,看來平時是有香火的,這會一個人都沒有。
王綵鳳給關公磕了三個頭之後,往撿來的日本飯盒裡裝香灰,她說這玩意止血效果好。
我們就開始笑話割豬蛋的軍醫: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點都不專業,除了騸豬,啥都不會。
那傢伙不高興了:告訴你們,老子不是割豬蛋的,老子大名葛祖丹,是學過西洋醫學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大家笑得更厲害了,他這名字用四川話一說不就是割豬蛋麼。
楊娃子開始嘮叨:咱們必須要講紀律了,現在把你們分成兩個連,六個班,要像個正規部隊的樣子,我和傻大個各自指揮一個連,不要亂了套。
大家紛紛同意,當兵就得有當兵的樣子。
雖說是兩個連,實際只有兩個排的人數,楊娃子這樣安排的目的我懂,他是想找到大部隊之後,起碼保住自己連長的官職。
楊娃子想把王綵鳳安排在自己的連裡,人家不樂意,非得跟著我不行,說楊娃子這人太騷了,又把大家惹笑了。
最後願意跟著他的都是川軍的老兄弟,跟著我的除了常先生和西北軍的十來個人,還有跟著我砍過鬼子的川軍,他們說跟著我拼刺刀不吃虧。
我給我們營起了個名字,就叫扁擔營。
沒有生火取暖的條件,我們只能繼續排著隊冒雨往西走。
沒走多遠,我們在路邊一個看瓜的草棚裡看到有兩個中央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