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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不是有一棵槐花樹嗎?你若想我了,便將想與我說的話寫在上頭掛著,等我回來了就會看到。”黎若寶舉杯,示意她陪著自己喝一杯。
寧餘意別過臉去抑制著眼淚,不想黎若寶看見“好,那你何時要走?”
“後日吃完午膳,午後便動身。”黎若寶面色沉靜如水。
“雖然我不知道在哪裡,但是你要事事小心,安全到達之後給我傳個信。”寧餘意把酒滿上,再度與她碰個滿懷。
“好。”
“那今夜與明夜你要跟我睡。”寧餘意放下筷子,食不知味,竟喝起悶酒來。
“好。”
“後日飯要吃多些,不準又吃七分飽。”
“好。”
“要保護好自己,時時想我,少造殺孽,多行善事。”
“好。”黎若寶耐心地答著,忽然對寧餘意說道“後日我叫了王三叔,他也來吃。”
“好。”同一個回答,寧餘意卻盡顯哀色。
二人又聊了好一會兒,才叫了丘堰丘培與四小一進來吃。她們頭一回看見二人吃那麼少,桌面的飯菜幾乎沒動幾口。一壺槐花酒倒是空了。
寧餘意次日沒有出府,黎若寶走到哪兒她都跟著,二人形影不離,不知她們昨夜聊了什麼,一覺醒來二人胃口好了些,又恢復往常一般言笑晏晏。
晚膳後寧餘意跟著黎若寶回房收拾,發現她開啟箱子都是自家各個鋪子的小物件,便問“你買了這麼多?”
黎若寶隨手拿起一件,溫柔地摸著“都是你哥送的,我放到了一塊兒。”
寧餘意說道“他平日雖討厭,還是挺懂怎麼討你歡心的嘛。滿滿一箱子,都是愛意。你都要帶去嗎?”
黎若寶小心翼翼地把手鐲放回去,將箱子合上“不帶,我打算輕裝出發。你替我看好,都是我珍愛之物。”
她不愛戴,但卻珍藏。
寧餘意望著桌上兩個不大的包袱“只帶方才那些,夠嗎?”
“你忘了嗎?傻姑娘,我有錢。帶錢去就行了,不夠還可以去錢莊取。軍營雖偏遠荒蕪,日常的東西還是有的。”黎若寶去過,那個時候購置物品的地兒已經稍顯成熟,如今幾年過去,鋪子應是開得更多才對。
“那冬天記得要多穿去哪兒都帶個手爐,你兒時落了病根,一到冬日身子骨就受不住,萬一病了記得要及時找阿坨看。夏天別貪涼,你一熱就喜歡擼起袖子,這樣不好,夏夜風大。平日要按時吃飯,我跟阿坨說了,要他時常提醒你,他的話等於我的話,你可不能不聽。”寧餘意可是磨了阿坨半日他才答應幫忙,本來阿坨是不願的。
黎若寶溫和地笑著“你還懂安插我的人來盯緊我?膽子不小啊!”她摸著寧餘意後腦“你呀年紀越大越絮叨了。”
一心此時在門外喚寧餘意,等拿了東西房門關好,黎若寶就看見她捧著一個精巧的暖手爐,往包袱裡塞了進去“也就對你上心,旁人我還不願管呢,每日鋪子工坊的糟心事就夠我費心了,雖說四小一都上手了,可生意這事還得親力親為錢賺得才實在。”
寧餘意一轉過來,黎若寶裝作沒有看見,負手於身後說道“丘堰丘培學東西很快,若有什麼需要她們就說。丘堰每半年會來看我一次,你若要帶信可以給她,就一點,具體地址我不能告訴你,你也別找她們二人打聽。”
寧餘意嘟囔著“知道了。”
這夜她們都睡得很早,天不亮一心便按著寧餘意的話來叫醒,寧餘意拉著睡眼惺忪的黎若寶起來,洗漱過後親自替她精心打扮。
將那件僅有的鏤金邊的紅衣給她換上,初時黎若寶不肯穿,那是她滅孫林二府時所穿,雖衣服當時做大了到現在也還合身,但她嫌晦氣。
可寧餘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