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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眼神憤恨, 帶著滔天的怒火瞪著她,緩緩的向後倒去。
桐原理莎睜開眼睛,她的眼睛漆黑又深沉,激烈的情緒讓她的黑眸冰冷壓抑。
她一直在做同一個夢, 無數次回到自己將他推向死亡的那一刻。
在犯下重罪的時候,她就清楚這樣一種行為,是多麼冷酷惡毒,多麼的不可原諒。她不記得他那時候的表情, 也許她並沒有看見,也許恐懼和衝動已經佔據了她的眼睛。
可是這一幕卻成了她的夢魘。
無數次回到那個時候, 無數次將他推向死亡。夢裡的沢田綱吉露出的各種各樣的神情。
震驚的, 悲傷的, 憤怒的, 憎恨的……
全全部部在控訴著她是多麼的罪孽深重。
此時的桐原理莎躺在沢田綱吉懷裡,沢田綱吉正在睡覺, 她的雙手握緊,骨節泛白, 然後又無力的鬆開。
她睜著眼睛, 睫毛挨著他的衣服,眨眼時能夠聽見睫毛和布料摩擦發出的聲音,像是有螞蟻在黑暗的土壤中穿行。
沢田綱吉的體溫傳過來, 默默訴說著他活著這個事實。
桐原理莎想, 一個人真的可以在這樣的事情之後毫無芥蒂的接受另一個人嗎?
在我三番五次要殺他, 將他逼成現在這副模樣之後?從另一個角度說, 他本可以走向另一條路,但是她卻親自將他推進災難的泥潭。
桐原理莎懷有這樣的疑問,卻並不想向他求證。
如果是以前的安迪勢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將一切都掰扯明白,感情中容不得任何模糊和大意,容不得任何猶豫,不懂得所謂的體諒。
但是現在桐原理莎卻莫名的不在乎那些了。
一切都沒關係,無論他怎麼想的。她只知道自己需要他在身邊,這樣便足夠了。
哪怕他其實只是忍辱負重為了對她做的一切惡行進行報復,就像曾經她對他做的那樣……也沒有關係。
傷害本來就迴圈往復,我刺傷你,你必定要回敬我。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將她耍的團團轉,那麼這樣被殺死也不錯。
我有罪,被殺死是我應得的懲罰。
莫名其妙的,她突然期待起那一天來,他會說惡毒的語言,會露出看垃圾一樣的眼神,會將刀刺.入她的心臟,她會含著釋然閉上眼睛。
想到這樣的結局,桐原理莎突然感到了一種幸福,幸福從心裡擴散,緩緩的來到身體,這讓她的身體都變得舒服起來,像是剛泡了一個舒服的澡。
連難過都變得讓人喜悅。她溫柔的靠在沢田綱吉的胸膛上,感受著他心臟的跳動,傾聽他血液流淌的聲音。
這個人會殺死我。
桐原理莎感到了一種由衷的幸福。
沢田綱吉突然睜開眼睛,他突然感到一種不安。他下意識的抱緊安迪,然後才露出了放鬆的表情。他抱著她,確認她還在休息後躺了一會兒起床換衣服。
桐原理莎睜開眼睛,看著他慢條斯理的脫下睡衣,套上常穿的居家服。
桐原理莎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迷惘,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打量沢田綱吉的身體。她以前總是逃避沢田綱吉,以此來自我欺騙,因此目光並不會刻意的落在他身上。
更別提是做.愛的時候,她的目光頂多落在他臉上,身體也只是一掃而過。
可是現在她發現,沢田綱吉的身體比想象中的結實。他快要十七歲了,身體已經徹底長開,僅僅是在她離開的接近三個月的時間中,他的個頭再次拔高,他的肩膀變得更加寬廣,不是上下一樣寬度的竹竿身材,他的身體修長卻勻稱。
她的目光在他的後背和胳膊上轉了一圈,覺得那個地方的肌肉有些緊繃的過分,雖然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