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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兵器。韓九兒知他心意,也自傷感,難得地沒有多話,只管默默趕路。
海州離相州約莫六日路程,二人於第五日過了黃河,進入河北西路,官道上的來往行人多為河朔口音。兩年離別,一朝臨近故鄉,由不得韓九兒不激動,將騾子打得飛快。
到晚上尋下處落腳,一問店小二,已到相州地界,距離州治安陽縣不過幾十里,韓九兒滿心歡喜,吩咐店家在宿房內擺起一桌酒席,要與小五慶祝。
小五是心重之人,情義耿耿,兀自鎖眉不展,不像韓九兒少女心輕,說放下就放下。小妮子卻要化解他的心結,只說明日便到家,現在可以變回女兒身了,將他攆出門,等她更衣換衫後再一起吃飯。
小五獨自到客棧的牲口棚兜一圈,照看一下坐騎,等他轉回客房時,見門已大開,坐在酒席旁大吃大喝的卻不是換回女裝的韓九兒,而是一個五官粗俗的麻臉漢。
他大驚上前,急得有些口吃:“這、這位兄臺,可、可曾見過我兄弟……我妹子?”
麻臉漢眼露詫異,嗡聲嗡氣道,“俺不認識你小子,又何曾見過你甚麼兄弟或是妹子,這是俺的宿處,你胡亂闖進來,好生無禮!”
小五一愕,莫非自己走錯了房間?回到門口左右一打量,應該沒錯,又再回房,拿眼睛瞟住麻臉漢,同時掀開床幔,自己的鐵槍和大弓豁然在床底,確認無疑,卻不成到了家門口,小妮子又被人劫了,這是第幾回了?天意弄人,直恁命苦!他一個箭步,擋在門口。
“你到底是何人?將我妹子藏在哪裡了?”小五厲聲喝問,耳聽八方,房內並無他人呼吸,對方應有同夥接應,不敢絲毫大意,雙手似掌非掌、似爪非爪,只待一言不合,便拿下漢子。
“你妹子?你小子長得這般粗魯,怎會有如此千嬌百媚的一個妹子?俺倒看你像個柺子,可敢與俺見官?”麻臉漢毫不畏懼,這番話不啻自承見過小妮子。
“惡人先告狀!”小五大怒,上前一把扯起漢子胸襟,又感錯落,怎地一個七尺男兒,身子這般輕巧?
“小子放手!你一再挑釁,俺可生氣了!”麻臉漢嘴上如此說,眼中卻泛出盈盈笑意。
“你是……”小五面粗心細,已經發覺不對,待見麻臉漢的脖子雪白*,又無喉結,心頭明亮,不由會意一笑,索性陪小妮子做戲下去,“我與兄臺有緣,可否坐下共飲?”
“好!你既爽快,俺也不用一人喝悶酒,快坐、快坐!”麻臉漢豪氣大叫。
“我便不客氣了!”小五竟不知小妮子何時學了這手易容絕活,她本擅長模仿人聲,又在好漢堆裡滾了許久,扮起江湖漢子,端的出神入化,若非她故意賣出破綻,便是神仙也要騙過了。
“來!俺敬你!”麻臉漢為小五斟了一杯酒,自己喝的卻是清茶。
“多謝!”小五胸中酒蟲湧動,一飲而盡。
兩個“素不相識”的“漢子”一見如故,相見甚歡。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小五一洗多日愁苦,開懷暢飲,終於拋開了逝者之思,轉回對生者的團聚之盼。
小妮子見他展顏,不勝欣慰,卻又早有謀劃,乾咳一聲,強忍嬌羞,要藉著麻臉漢之口,試探小五對自己的情意:“俺多嘴一句,看你與你妹子既非血親,卻如此親密,莫非對她有意?”
“兄臺,這是扯哪了?”喝至半酣的小五,冷不防聽小妮子有此一問,竟不敢回答,只顧自斟自飲,掩飾真實的內心。
“不行,俺非要聽你說!”羞話既已出口,如何收回,小妮子不依不饒,卻又扭扭捏捏,低頭弄著衣角,渾忘了自己現在身份,男兒樣女兒態,模樣甚是滑稽。
“我……”小五看著這張麻臉,想到隱在下面的絕色姿容,心頭泛起異樣的感覺,兩人幾經磨難,不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