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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沒說,然心疼到底佔大多數,壓住了那一絲難以形容的惱恨氣性,掌心輕觸,撫了下她溼漉漉的髮絲。只這一個動作,似乎蘊含了數不盡的只有兩人感知到的默契,她確認了令人心安的氣息,不再掙扎。
待藥丸融化在唇舌上,溫禾安無意識一靠,臉頰靜靜貼上他手背,像一團燃動的火落於冰雪之中,熄滅的時候還冒著滋滋的熱氣。
陸嶼然維持著這個動作,垂眼看了看她。
心中劃過商淮方才說的那些話。
溫禾安。
運籌帷幄,進退自若,又何止在與人戰鬥和謀奪大事上。
如此想著,他靜垂的袖擺片片如雪般掀動,一個剔透的結界在浩瀚力量的催動下形成,結界裡漸漸有事物的輪廓成形。一座簡單清淨的小竹屋,幾張桌,幾張凳,窗下幾株鮮嫩欲滴的芭蕉,和蘿州城宅院的佈局相仿。
這段時日,溫禾安需要尋個安全的清淨之地養傷。
陸嶼然將她抱起來,放在了竹屋之內的床榻上。
凌枝是小半個時辰後到的,她站在結界外叩門,陸嶼然將她放了進來。兩人從前不怎麼見面,一見面不是渡口出大紕漏了,影響到妖骸山脈了,再不就是中心陣線出問題了。
總之不是什麼好事。
然而因為各種原因,這段時間見面的次數比過往十年還多。
凌枝雙手手指勾著手指,負在身後,辮子上的蝴蝶結一扯,乾脆就將髮絲全部打散了,現在一綹一綹的彎曲著,臉頰藏在頭髮裡。她踏進結界,左右一張望,有點驚訝,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怎麼還會秘境的造物之術啊。()”
從前學過。☉()”
陸嶼然才給溫禾安換了身衣裳,處理了傷口,血多得讓他心煩意亂,現在在水井口將手上的血洗乾淨,用帨巾擦乾。
做完這些,他看向昂首闊步欲往樓裡去的凌枝,冷聲挑明:“最近陰官家出的紕漏是不是太多了。”
“秋水為什麼會出現在溫流光手中。”
凌枝腳步停在原地,她慢慢抿起唇,眼中光芒幾經轉變。
陸嶼然不理會她心中的權衡考量,他心情更不好,語氣聽不出什麼波瀾,平靜地闡述事實:“陰官家兩次明目張膽為
() 天都出頭,外界都認為陰官家已經站隊。事情再發展下去,王庭與各家會以此為藉口,不再願意在自家中心城池佈置渡口,不認陰官九州通行的慣例。”()
渡口一撤,中心陣線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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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枝怎會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陰官本家位於縱橫兩道溺海主支中心,也是整個九州的中心,像一張網的。
明面上來說,妖骸之亂已經隨著帝主的逝世結束,也就歸墟之下那些東西會活躍一些,實際上,妖骸山脈至今在靠陸嶼然一人撐著,而兩道溺海主支中一半的妖氣會流向陰官家的淵澤之地,由凌枝鎮壓。
另一半則分佈在各個特定的渡口,牽成一張龐大的網,陰官家是織網的人,渡口上的各個家族和族中聖者都是網中一部分,網中最終的麻煩,最後還是由陸嶼然全盤接手清剿。
這也是九州聖者輕易不會離開家族的主要緣故。
也是凌枝對這聲“帝嗣”心服口服,無可指摘的原因。
渡口每撤一個,這網上就多了個豁口。
一張不嚴密的網,是兜不住什麼東西的。
凌枝咬咬牙,接手陰官家這麼多年,唯有兩次理虧,算是嚐到啞巴吃黃連是什麼滋味了:“等溫禾安醒來,我就回去。”
溫禾安這次昏迷,像是要將這段時間熬的夜都補回來,一睡就是三個晝夜,期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