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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瀚搖搖晃晃地擰正腦袋,蒼白的臉色把羽良的暴力痕跡襯託得根根清晰,鼻孔下方掛出血來,眼睛虛虛睜著,有隱約的光:
&ldo;我,看見了羽良君……&rdo;氣息微弱的回答,卻吐字清晰:&ldo;羽良君,要我的命……&rdo;說到最後一個字,嘴角又浮起了那種漫不經心的、譏誚的微笑。
羽良的失望寫在臉上‐‐果然小瞧了這人的意志力,神志不清依舊守口如瓶,大難不死還有心情挖苦自己‐‐他惱恨地一推手,對方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嘶聲咳嗽起來。
&ldo;你越界了羽良!&rdo;寒川寒聲說,脫下軍裝裹著濕淋淋的人:&ldo;你差點殺了他!你考慮過後果嗎?!&rdo;
&ldo;當然啊!&rdo;面對寒川的冷厲,羽良總是不由自主地變得玩世不恭,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變相地壓寒川一頭:&ldo;所以我才對他做了&l;瀕死體驗&r;,而沒有對他用刑‐‐他身上一點傷痕都看不到呢!……寒川君是有多心疼啊!&rdo;
羽良的語調變得尖酸起來,此刻,寒川正抱著沈瀚為他鬆綁‐‐他的雙手一直被捆縛在身後,直到現在都沒有鬆開。浸濕的繩索又硬又澀,從手腕密密匝匝地綑紮到上臂,寒川不得不俯下身子,藉助牙齒的撕咬才能快一些解脫束縛;青紫的手臂顯露出來,寒川又用雙手搓揉半天,覺得筋骨的麻木稍緩了,才輕輕地幫沈瀚把手臂擺正到身前。
對羽良的嘲諷充耳不聞,緘口不言地做完這一切,寒川躬身抱起昏沉的人就往高臺下走。
&ldo;這就走嗎?!&rdo;羽良失望地擺出最後一道令箭:&ldo;擅闖櫻花組,是要受軍法處置的!&rdo;
寒川身形不移,只是偏了偏腦袋:&ldo;櫻花組,早晚要收歸我囊中;倒是你,好好想想怎麼向將軍交代吧!&rdo;說罷闊步走下高臺。
寒川懷抱一人,身形仍如標槍般挺拔;目不斜視地穿過面面相覷的櫻花組眾人。臺下一眾手下仰望羽良僵硬的臉色,竟無人敢攔。
似乎是因為寒川走得急,把懷中人顛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喘,有血絲從他的嘴角溢位,沾染了寒川的白襯衫。
&ldo;沈瀚!&rdo;寒川蹙眉:&ldo;請堅持一會!我送你上醫院!&rdo;素聞上海灘大亨沈令書的獨子身子骨弱,全靠身家豐厚供得起鴉片煙吊著精氣神遊戲人間;然而他所認識的沈瀚又時常在他面前展示著超出傳言的驚人強悍‐‐比如剛剛的&ldo;瀕死體驗&rdo;‐‐叫他辨識不出哪個才是沈家大少真實的樣子。
&ldo;寒川……&rdo;沈瀚白著臉笑了笑:&ldo;對不起啊,剛剛吐了你一身;現在又弄髒你的衣服……&rdo;他甚至費力地伸出一隻手,修長得不像話的手指遲緩笨拙地抹擦著寒川胸口的血痕。
&ldo;你倒是清醒。&rdo;寒川的胸口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真是一個奇詭的人!他毫不在意寒川救他逃離魔窟,卻掛心弄髒了寒川的衣服;明明飽受折磨,卻有四兩撥千斤的本事叫羽良難堪;明明柔弱得像一片草葉,卻叫人肅然起敬而非心生憐憫。
&ldo;我也不是一直清醒的……&rdo;沈瀚合上了漆黑的睫毛,像在痛苦地回味:&ldo;羽良說什麼?&l;瀕死體驗&r;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