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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去哪兒？&ldo;周璘下意識地問。
聲音有點小。
成九嘆眉頭微蹙。
周璘便也湊到他耳邊，說： &ldo;下雨呢。
&ldo;停了。&rdo;成九嘆說。
兩個人一站起來，起鬨聲又起了。
&ldo;走這麼早，急著 去幹嘛啊。&rdo;一個平日裡就愛鬧騰的男生嬉皮笑臉地問。
成九嘆瞥了他一眼，從衣帽架上把周璘的小薄開衫拿了下來。
又有同學說：&ldo;說好了玩通宵的，你們這麼走了多不夠意思。要不成九嘆你再喝一瓶，不喝不能走啊。&rdo;
成九嘆還沒答，周璘就忍不住搶了一嘴：&ldo;不喝了！ 你們別灌他。&rdo;
&ldo;喲，這就護上了！&rdo;同學都鬧起來。
成九嘆笑了笑，攬著周璘往外走。
包間的門在身後關上。
耳邊瞬間就清靜下來。
沒了閃爍的燈光與混雜的音響，周璘忽然就覺得剛才的一切都不真實了。
他們沉默著等電梯，坐電梯。
走出大門前，成九嘆把外套遞給她：&ldo;外面涼。&rdo;
周璘把衣服穿上了。
&ldo;考得怎麼樣？&rdo;他問。
周璘看了看他，又迅速低下頭。
她小聲說： &ldo;還可以。&rdo;
成九嘆默不作聲地看了她會兒，笑了一下。
周璘摳著自己的指甲。
成九嘆說：&ldo;你平時不是挺厲害的麼，現在慫什麼？&rdo;
&ldo;沒慫。&rdo;周璘反駁。
成九嘆看著她頭頂細軟的發旋，覺得很好笑。
&ldo;沒慫的話，&rdo;他把手伸了出來，&ldo;敢牽嗎？&rdo;
周璘抬起頭。
他看著她。
周璘的心跳快得自己頭暈。
&ldo;我真沒慫。&rdo;她說。
&ldo;嗯。&rdo;成九嘆應了一聲。
&ldo;所以我是敢的。&rdo;周璘又說。
他沒講話。
掌心向上，安靜地等待著她。
每條掌紋都很清晰，沒什麼雜亂多餘的線條。
周璘看了會兒，伸出食指，在他掌心中小心地戳了戳。
然後仰起臉看他：&ldo;那，你是開始喜歡我了嗎？&rdo;
&ldo;是啊。&rdo;成九嘆說。
周璘一點點地笑開了。
成九嘆整個握住她的手，兩個人沿著街邊慢慢往周璘家的方向走著。
暴雨初停，空氣濕潤又於淨，街上行人和車輛都不多。
一天之間，既卸下了高考的重擔，又能拉著成九嘆的手，周璘覺得，自己已然走上了人生的巔峰。
她邊走著，便低頭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忍不住回握他。
又忍不住確認：&ldo;我們這樣，就是在一起了吧？&ot;
&ldo;誰知道呢。&rdo;成九嘆說。
&ldo;不是這樣回答的，&rdo;周璘晃了晃他的手，&ldo;哪有人這樣回答的。&rdo;
成九嘆笑起來。
&ldo;重來重來。&rdo;周璘要求。
&rdo;好。&rdo;成九嘆同意了。
周璘清了清嗓子：&ldo;我們這樣，就是在一起了吧？&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