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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的話他總是不聽?為什麼……若不然……他也不會被師傅逐出師門……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斷斷續續說出這些話的程墨,幾乎哽咽,你可以從他那雙通紅的眼睛裡,讀出這個猶如鋼鐵一般強悍的男人身體中最柔軟的一部分,“為什麼他總是愛和你們這些妖怪們打交道?……你們這些妖怪,害了他一次又一次……為什麼他總是不聽勸呢?……賠上自己弟弟的性命還不夠……又終於……賠上自己的性命!”
這些話,字字如同巨石一般砸在蘇澤夏的心口,令他喘不過氣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劃開的皮肉,再一次翻起赤#裸裸的真相。蘇澤夏已經悲慟到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的確,若不是自己,李沐風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這種立場,已經令蘇澤夏喪失了所有辯解資格——無法解脫的枷鎖。
腦子裡一片空白,他茫然望著地面,身體抖如篩糠,身體卻像樹樁一樣沉穩地站著。
注視著深受打擊的蘇澤夏,程墨臉上流露出報復的快感,他又從悲痛之中恢復了剛強冷漠的模樣,你再也無法從那雙眼睛裡窺見絲毫的傷痛,一如你永遠無法窺見他,一直以來,對李沐風懷抱著的密不可示的情感。
程墨至始至終,供奉著自己至高無上的信念:再善良的妖孽,也擺脫不了嗜血卑劣的本性。這是他的信仰,他的準則,他至陽的體質,正是為此而生。
他是天生的驅魔人,這就是他的命運!
在那雙鋒利如利刃的眼眸裡,昭示著蘇澤夏的末路。
前途闇昧,空茫之中,橘黃的光線,在清瘦的臉上,溫柔撫摸著。那雙驚醒的眼睛裡,有著洞穿死亡的散淡之情,其蒼白的唇角,略含死亡之氣,他站立的如同一顆筆直的樹,蘇澤夏坦望著程墨,身體不再顫抖。
墜入妖道,這是我別無可選的路。
李沐風,這是我欠你的債,或許,用這種方式,也無法償清。除了這些……我還能夠做什麼呢?
如果這樣做,可以令那些依舊悲痛著的人,得到些許安慰……
“墜入妖道,人便不再是人,而是妖!——是妖,以替天誅之!”
黑夜裡,響起程墨冰冷如鋼鐵的聲音。
“李沐風的命,就由你來償還吧!”
在最後一刻,蘇澤夏突然就想起來,蒼朮魔魅地勾起唇角,微笑時的臉。
代替佛主驅散一切汙穢的咒語,伴隨著法印,平地而起。
鑽心剜骨的痛,連身體也無法支撐住,蘇澤夏倒地痛苦地蜷縮成一團,難以抑制地,發出如候鳥般慟哭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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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與罰(二)
當時,他就是今天的我
任人誤解
當時,他就是昨天的你
任人誤會
當時,他就是明天的眾生
任人誤判
昨天,我們的果子熟了
佛主笑了
世界上所有的果核便裂了
當蘇澤夏本能地動用靈氣絞殺男孩的時候,正在打鬥中的蒼朮身形陡然一窒,他慌忙之中擋開祁琰的攻擊,一連後退了好幾步,顧不得祁琰不明所以的反應,蒼朮一臉凝重地眺掃視向街道。
蘇澤夏,不見了。
祁琰停下拳頭的攻擊,順著蒼朮的視線看過去,很快明白過來,眼角掛著譏諷的笑意:“怎麼,你可愛的主人離你而去了?”
“今天算我輸。”蒼朮清然說道,他沒有回頭再看祁琰一眼,而是凝住神識,順著剛剛撲捉到的靈力,試圖辨別著蘇澤夏所在的方向。
祁琰望著蒼朮不同尋常的散發著蕭肅之氣的背影,也隱隱覺得事情不妙,蒼朮一向善於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