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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端了咖啡和可可過來,杯子放上桌的聲響微不可聞,又安靜地收走託盤。
謝致沉默良久:「那,你媽媽現在……」
「在我大一的時候回國了,現在每年都有複查,沒什麼大問題了。」她小心地看了看他的神色,見他的眉終於微不可察地鬆動了點。
謝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得喉頭髮澀,又放下。
「為什麼走的時候不告訴我?」
陳望把手捂到杯沿處取暖,氤氳的熱氣很快在掌心裡起了霧。
「出國的決定太倉促,那時簽證還沒下來,我們也在等最後一家醫院的結果,什麼都無法預料,就不敢和你說。等最後終於無法轉圜,我給你打了個電話。可能是經紀人接的吧,說你在工作,問我有什麼事。我說我要去美國了,他說會跟你轉告的。等了兩天沒等到你的電話,第三天就上飛機了……以為就去十天半個月,也沒想到再回國就是兩三年後的事情,以前的手機號也沒了,等想起有qq時,qq被盜了……」
所以音訊全無,於他而言。
謝致眉頭重新擰起,許久後重重往沙發上一陷,別開頭鬆了松領子,聲音有些啞:「可能是,」他閉了閉眼,「那天我騎馬,場地出了問題,跌傷了腿,在醫院待了半個多月。公司封鎖了訊息,我怕你擔心也沒告訴你……當時經紀人或許只顧著我的傷勢,把你的電話忘了。」
十多年來,陳望設想過不止一種可能性,或許他以為她只是去旅遊,或許他聽了轉頭便忘,或許他在那漸行漸遠的幾個月裡已經不在意她,很多很多或許,在等不到他電話的兩天裡,在為媽媽的病情恐懼的時間裡,在初到美國持續失眠的那些夜晚裡,她想了很多。
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性。
她耳朵裡發疼,有些茫然,不自覺攥緊了袖口:「……那你的腿現在?」
「早就沒事了。」他揉了揉眉心,「出院後,我給你打電話,說是空號。去你家,開門的是不認識的人。開學後,我去九中,他們說你休學了。我去問齊導演有沒有你父母的聯絡方式,也沒有。我去電視臺問你爸爸還在不在那裡工作,可臺裡姓陳的人太多。我——」謝致驀地停住,許久,長出一口氣,不再言語。
陳望聽得眼眶脹脹的酸,抬手捂了下眼,從包裡拿出支筆,撕了張便簽紙低頭飛快地寫著,末了將紙推到他杯子邊,低頭蓋上筆蓋。
「手機號給過了,我的微訊號,新qq,郵箱,家裡座機,護士站的號碼,全在上面……」她吸吸鼻子,「我應該不會再去哪兒,就算去你也能聯——」
話卡在喉嚨口,她猛地落入一個懷抱。青年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這一側,單膝跪到沙發上,彎腰緊緊地抱住了她。
陳望先是僵,緊接著是慌亂,手抵在他肩上語無倫次:「謝、謝致——」又不敢高聲,「我、你——別有人拍到——」
「沒事。」她感到他動了動,頸窩隔著毛衣甚至能描出他鼻子的輪廓,「這樣看不見臉。」
她嘴唇動了動,再也說不出話,手仍抵在他肩上,終是慢慢改為環住他的姿勢。然後她感覺到背上的力度又大了幾分。
「……陳望。」
「……嗯。」
「對不起。」
她的淚還是落了下來。
「……沒關係的。」她說,「真的。」
他沒有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殺了15章,不知道大家看膩了沒有,我是寫膩了,趕緊寫寫現實時間線緩一下。
沒有虐的,就是陰差陽錯而已。時候到了,緣分就重新續上了。
看文愉快。
第21章
「你家搬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