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晚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沉默片刻,他冷聲道:「先跟緊。」
司機聞言應下,見那輛保時捷越開越偏僻,也不敢多說,只得一路緊隨,直到下高架時,前方那臺保時捷忽然調頭,急剎地停在了路邊。
司機心裡一驚,幸好四周車流少,不然剛才那行為,指不定已經出事,他也趕忙停車,看向晏朝聿:「老闆……溫小姐的車好像不對勁……」
晏朝聿神色一凜,剛要推開車門下去,便見溫臻已經從車內下來,似在尋找問題,他動作放緩,靜靜瞧著月光下的那道纖影。
……
停穩車的溫臻黛眉緊擰,濁黃的路燈折過玻璃,照在她清落落的眼睛上,濃密的卷睫閃動著,好似有碎鑽綴滿睫毛。
反覆深吸幾息後,溫臻下車檢查車子情況,百度搜尋過後基本判斷是車子拋錨。
維持著僅存的幾分冷靜支撐著她打完保險公司的救援電話。
結束通話電話,溫臻探尋地掃過周圍建築,開車路上她的情緒不穩,以至於走錯了路口,後來也越來越偏,導致離主城區越來越遠。
這位置,救援過來也要接近一個小時。
她摁了下發疼的太陽穴,瞄了眼附近亮燈的便利店,買了一瓶冰凍的三得利烏龍茶,回到駕駛座,喝了一口,還沒緩過氣,胃裡又開始一陣陣的絞痛。
真是禍不單行……
溫臻眼裡不住地開始冒淚花。
再忍忍,再忍忍就不疼了。
生平第一次,她突然好想爆粗口。
但心裡盤橫的教養迅速鑽出來將那個邪惡的她狠狠鎖住。
寂靜的夜,城市的天空連星光都黯淡。
溫臻閉上眼,意識都朦朧起來,從小腹上方牽帶至下的疼痛感與一切令人憤怒難過的遭遇都在將她包圍住,她好像『撲通』一下墜入一片深海中。
她無助地鳧水,想要哪怕得到一截枯枝來救助自己。
但這是一片無望海。
溫臻甚至不能成為一縷浮萍,她只能任由自己往下墜,往下墜……
「砰」
「砰」
「砰」
接連幾聲的玻璃敲擊似在將她的意識喚醒。
溫臻想要摒棄這一切噪音,蜷縮著身體抱緊雙膝,完全呈自我保護狀,烏髮散下,雪白生動的一張臉在微黃的路燈折照下,顯得格外憐弱,車窗外立著一道孤高提拔的影子,一道漆沉沉的視線凝著車窗內的人。
這是第一次,看見她脆弱的樣子。
瀾城溫家的大小姐,何曾有過這樣的狼狽。
她是錦繡堆裡長大的人兒,驕矜都有度,從來清冷高貴,人人都傳溫臻是朵富貴花,溫家高高捧著她,但這一眼,晏朝聿只瞧見那水中有一掬泠泠月光,池面泛起漣漪,月光便散。
待水面平靜,散落的月光便又開始重聚。
亦如她。
人躺在裡頭喚不醒,最終只得用工具將車門撬開。
溫臻睜眸時,瞳仁裡還蒙著濕漉漉的薄霧,視線慢慢回聚,她才看清立在夜色裡的人。
「晏……晏朝聿?」
許是這一聲稱呼令他恍惚一瞬,男人原本眼底的冷意驅散,怒極反笑,輕『嗬』一聲,語調裡也藏著薄怒:「差點以為你暈車裡了。」
人還沒徹底回過神,溫臻愣愣地看著他,想問他怎麼在這,但嗓子發疼,一時哽住。
他又問:「能自己起來嗎?」
溫臻挪了挪發軟的腿,逼仄的密閉空間待太久了,根本沒什麼力氣,她只能垂著濕潤的睫羽搖了搖頭,她的聲音藏著極淡的鼻音,「好像不能……」
濃濃夜色裡,晏朝聿略偏頭,俯身半弓著腰,手臂徑直穿過女人的腿彎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