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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那都是因為他愛你的時候想著恨,恨你的時候卻記起了愛。”
“恨?”沈宴卿費解,“這麼多年他一直向我討要他爹孃的屍骨,可當初若不是那兩個人鼓動權臣,連下欺君,又何故招來殺身之禍?我只是好心替他埋骨,他出徵回來後直接屠了皇城。他的恨,簡直荒唐。”
老夫人那渾濁的眼珠沒有半分波動,幾分愁思讓她臉上的皺紋看著更加溝壑縱橫,“沈姑娘,你父皇當年昏庸,滿朝志士不如會拍馬屁的宦官受重視。百姓日日叫苦,大旱之年籌備的災款,只因寵妃想要個稀罕物而花得精光。”
“那時你盛寵之下,驕橫跋扈,可他卻只知溺愛不懂管教。你可知當年你轟動全京的十里紅妝,背後沾了多少邊關將士黎民百姓的血。”
“就算陸家沒奪權,也會有其他人動手。”
塵封的記憶襲來,沈宴卿沉默良久,才輕聲道:“於百姓,他荒淫昏庸該要退位。可於我,我沒辦法不恨。我不清楚今日您為何突然與我說起這些,如果是想勸我識大體讓我為所謂的江山社稷著想的話,我想我無法繼續聽您辯駁。”
朝中權鬥勢力此消彼長,勝敗也全憑各自本事。德不配位她認,被滅門也只當家中氣運衰亡。
可縱是有萬般理由,她也不過是淪為情愛的棋子。她又憑什麼,被迫認了全天下的恨。
老夫人搖搖頭,思緒隨著目光飄向了窗外昏黃的天邊,“沈姑娘,給你說說我這孫兒吧。”
“他非陸家親生,那年大雪他被我兒妾室所撿。他並不同於我那懦弱自大的嫡孫,打小樣樣都是上乘。可惜我兒只當他是陸家一把利刃,從小的規訓下他已經預設充當兄長的墊腳石。”
“我兒希望朝堂上陸家能有一席之地,他便不顧性命浴血廝殺。我兒希望皇城中陸家成為皇親國戚,他便放下至愛與你成婚。我兒說皇帝昏庸,他便起兵造反。”
“皇位,他拱手相讓。餘黨,他親手斬殺。可皇帝卻忌憚他曾經的反叛,不僅卸了他的兵權,多年還不肯相見一面。”
“他這一生,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