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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反。——《莊子·逍遙遊》
明月高懸,清爽的海風夾雜著淡淡的魚腥味,吹拂著小女孩額前的劉海。小女孩約莫四五歲的年紀,披散著還未全乾的長髮,舒舒服服地躺在門廊的木質地板上吹著海風。月明星稀,她百無聊賴地將腦袋枕在身後老婦人的腿上,到了該睡覺的時間卻尚無睏意。
老婦人拿著木梳,緩緩地、一縷縷梳著女孩的秀髮,眼睛裡滿是慈愛和寵溺。“奶奶,好奶奶,再給我講講祖爺爺的故事,好不好嘛?小雨聽完了就去乖乖睡覺,絕對不鬧!”女孩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滿眼寫著期待。老婦人被逗樂了,大概是這表情像極了小狗狗討要食物時的表情,總能惹人憐愛,於是在她這裡百試不爽。老婦人再一次拗不過她,便笑道:“誰讓你睡前總愛聽這個,我就再給你講一次罷。”老婦人的聲音很輕很溫柔,但身體硬朗所以中氣十足,她似是講過了好多遍,熟練地娓娓道來……
大約在一千年前,我們的先祖巽,拜得祖師爺列子為師,隨列子修道九年,即能御風而行,是祖師爺十分疼愛的弟子。出師後,他帶著三件寶物返回東海,隱居蓬萊,改名楊巽,潛心領悟列子所授,體悟無物、無心、無我的至人之境,並將御風之術傳授給他人,門下弟子眾,漸成一派。深得楊巽御風之術的女兒楊雁、徒兒柳弘各得一件傳人信物,並約定此後只有品格純淨之人方能成為御風者的傳人、傳承信物,而全島共同推舉的德高望重之傳人則成為族長,帶領並保護蓬萊島的島民們……
老婦人輕拍孫女的小腹,女孩安心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