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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世昭撫平宣紙邊角,幾滴眼淚忽然墜在宣紙的空白處,她動作不由得一僵,很快又滴落她的手背,眼淚落在的地方,彷彿要灼燒幾個大洞出來,胸悶得狠狠揪起心。
蕭韶君站著她坐著,溫世昭沒有抬頭看她的臉,即使沒有看也知道是何模樣了。稍稍遲疑了下,溫世昭伸手去牽案前的一隻柔荑。
柔荑很是順從被她握在手心,溫世昭動了動嘴唇,蕭韶君突然將她的手拽住壓在案桌上,迅速掀起左邊衣袖,手指搭在她的腕間。
這架勢要親自診脈了,溫世昭抬頭看她,見到那雙紅腫的眼睛,臉頰兩行清淚,溫世昭喉嚨哽澀難言,由著蕭韶君給她把脈。
&ldo;王后放心,孤沒什麼大事,就是最近忙得勞累身子有些抱恙,孤喝了幾碗藥就好了……&rdo;
蕭韶君抿緊唇角,緊蹙的眉心漸漸鬆了松,胸口卻起伏不定,她別過臉不看溫世昭望過來的似水目光,仔細再三確認脈相正常才放心。溫世昭見她臉色不太好,倒是比方才緩和多了,心知過她這關。眼見蕭韶君要收回手,溫世昭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她過來身邊坐下。
被拒之門外一個多月,蕭韶君擔驚受怕,生氣又委屈。溫世昭又何嘗不是備受折磨與痛苦煎熬。
溫世昭細心擦拭那張面容未乾的淚痕,不料越擦掉得越多,她兩手扶著蕭韶君的雙肩,疼惜地吻了吻含淚的眼睛,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輕柔哄著:&ldo;王后別擔心,你看孤這不是好好的麼,你哭什麼呢,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可是堂堂一國之後,怎麼還這麼愛哭鼻子呢。&rdo;
&ldo;我不在乎什麼一國之後,你病了為何不告訴我,為何不見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麼!&rdo;
蕭韶君氣得渾身一顫,一掃往日清冷端莊的形容,揪著溫世昭的衣袖低頭惡狠狠咬她的手臂,聽到溫世昭倒吸氣的聲音,倏地鬆了口不忍心咬疼了這人。蕭韶君看著她齜牙咧嘴的樣子又急又氣,慌忙挽起她的衣袖一看,哪有什麼牙齒印。
溫世昭由著蕭韶君往胸口捶了幾下,用力抱緊她入懷,嘟囔道:&ldo;我這也是不想讓你擔心,這件事都是我做得不對,我向你道歉,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嘛。&rdo;
&ldo;我生氣!&rdo;蕭韶君委屈得難以自持,埋在溫世昭的肩窩,抬起手不重不輕捶了捶她的後背。
&ldo;好啦,不生氣了。&rdo;溫世昭轉了轉眼珠子,低聲嘀咕道:&ldo;孤也是沒辦法,朝會那群老傢伙逼孤納妃,把孤氣出病來了,孤要是妥協,那孤的後宮就不止王后,說不定後宮佳麗三千呢。孤心裡只有王后怎會納妃,孤也是為王后好啊。&rdo;
蕭韶君一聽氣笑了,從她懷裡坐起身:&ldo;這麼說還是我的錯?&rdo;
&ldo;冤枉,孤可沒這麼說。&rdo;溫世昭見蕭韶君不掉淚了,以指腹擦拭她臉上的眼淚,&ldo;這件事呢,確實是孤的錯,沒有處置妥當。&rdo;
&ldo;真的只是因為納妃的事?&rdo;
&ldo;真的,孤不騙你。&rdo;溫世昭理直氣壯地說道,&ldo;孤這都是演戲給大臣們看的,他們以後肯定不敢在朝會提這件事了,要是敢提這件事,孤再暈一個給他們看看!&rdo;
&ldo;不許胡說。&rdo;蕭韶君捂了捂溫世昭的嘴唇,她眉心微蹙,&ldo;你這麼做為何不事先告訴我?&rdo;
溫世昭拉著她的手,認真道:&ldo;為了讓大臣們相信孤真的病了,孤就只好委屈一下王后。&rdo;
&ldo;真的只是如此?&rdo;蕭韶君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