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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受傷開始了甘珠爾扎布新的一段婚姻。在土默特旗莊園裡養傷的時候,他跟鄭家屯坦罕王府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訂了婚,因為這樁婚事他結識了錫林郭勒盟副盟主德穆楚客東魯普,德穆楚客東魯普答應在槍械方面接濟他,還出巨資為他大辦這門跟坦罕王府的聯姻喜事。婚禮當天,從坦罕王府到甘珠爾扎布的住所都扎滿了五彩繽紛的彩牌樓,莊園的庭院裡也已擺好了拜天地的供桌和大宴賓客的60桌酒席。正當新郎新娘要拜天地的時候,全副武裝、自報是滿洲國安國軍金司令的川島芳子邁進了花堂。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甘珠爾扎布也由剛才的喜氣洋洋變得英雄氣短。人們見到的金司令是那麼威武,都擔心她會大鬧婚宴,一種不祥的空氣開始籠罩婚禮。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川島芳子並沒有生事,她還慷慨激昂、聲情俱下地發表了一通祝詞。甘珠爾扎布看著這位棄她而去的前妻,想著往昔所經歷的苦辣酸甜,整個婚禮彷彿都變了味!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現。只有川島芳子自己心裡清楚,她在聽到甘珠爾扎布娶了一個漂亮的新娘後心裡也不是滋味,她有悲傷就要把這種悲傷蒸發出去,所以她來了,她要讓世人看看她川島芳子比任何一個女人都強。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直到1933年,甘珠爾扎布才又再次見到川島芳子,這次見面是一次偶遇,也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上天彷彿有意給這對冤家一個揮手告別的機會。在熱河之戰的指揮部裡,他們不期而遇了,那時的川島芳子還是那麼風光,全身戎裝,身戴三星金章,腰挎白朗寧手槍,腳蹬黑皮高筒馬靴,身後跟著耀武揚威的秘書和馬弁。而此時的甘珠爾扎布剛好打了敗仗,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這樣的情態與他們開始熟識時的狀態是何其相似啊,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卑躬在下。甘珠爾扎布一眼就看到了趾高氣昂的川島芳子,他盯著這個昔日的妻子,眼淚就禁不住流了下來,是為他的戰鬥失敗而哭泣,還是為異地見故交而流淚,抑或是在感嘆他在川島芳子面前始終抬不起頭?他就這樣望著,這樣哭著。過了很久,川島芳子也看見了甘珠爾扎布,看到他滿臉的淚花,她想過去說點什麼,但是甘珠爾扎布一看到川島芳子走過來,就急急地躲到一邊去了。川島芳子望著他的背影良久,然後回過頭對自己的秘書說:「那是『草原之狼』甘珠爾扎布吧』!」然後喃喃自語道:「我的丈夫啊!」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這是最後的相逢,但是他們好像都聽到了上天的聲音,都想再多看對方一眼,畢竟他們是上千個日夜的夫妻,畢竟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情人。
兩人天各一方,也許有過很多擦肩而過的機會,但是這對冤家夫婦卻再也沒有見過。當夜深人寂時,他們也許還會想起對方的一景半影,但也不過如此了。
最後一次,川島芳子認真地想起甘珠爾扎布,那時她已經在牢裡了。法庭要她交待她所知道的漢姦情況,她不可避免地會被問到她的丈夫——甘珠爾扎布。在問到甘珠爾扎布時,川島芳子說她沒什麼可以說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後來從她的書信中才發現,她強烈地想保護她的這個丈夫。她在給家人寫的信中說:「我對韓二(就是暗指甘珠爾扎布)的情況什麼也沒說,要設法告訴他,否則韓二就不得救了。」為了保護甘珠爾扎布,她是費盡了心機,當美聯社的記者斯潘塞·馬瑟專程到獄中採訪她時,她說著說著就蹦出一句「我沒有結過一次婚,我討厭男人,因為男人竟要耍弄女人!」看過報導的人當時還不知道她這句話的意義何在,只當是一個風塵女子對世間男子的斥責,但是聯絡當時川島芳子的處境就能明白,她是想把甘珠爾扎布從身邊推開,不要因為她這個聲名狼藉的漢奸而受到更多的牽連。
一對同林鳥,在他們經歷的婚姻時間裡,彷彿只有很淺很薄的情,但是驀然回首,川島芳子發現,甘珠爾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