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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大半夜的,不睡覺?”
身後傳來大嫂聲音,帶著睏倦,以及危險的氣息。
阮夢趕緊先溜走,與大嫂擦身時,大嫂冷著臉質問:
“不聊了?不管你大哥了?”
阮夢頭也不回,“誰夫君誰自己管!”
大嫂破防,表情變柔。
看見地上的灰燼,她走上前,聲音帶著憐惜和嗔怪:
“你自己的身體,這樣不愛惜?”
阮謙歉意地回身,握住妻子的手。
大嫂放緩語氣,“就算不為了我想,你也要為那三個考慮。”
大哥忽而彎唇,“他們以後,都有自己的家。我只為你考慮!”
即便是假話,但大嫂聽完,還是忍不住臉紅。
不遠處伸出一個腦袋,“果然!我就知道,大哥沒把我們放心上!”
“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
阮夢狠狠一跺腳,跑回屋裡。
大嫂失笑,看著丈夫臉上,連日不曾有過的,發自心底的笑容,忽然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才躺了一會兒,聽見外邊響動,阮夢自覺起身,看了三哥一眼,不忍叫醒,便獨自拎著木桶、手套出了門。
其實,早在阮夢翻身,大嫂就醒了。
大哥也睜開了眼睛。
大嫂整理好衣服,正準備出門,就見丈夫隨後而至。
兩人看向不遠處,歡快匯入趕海隊伍的靈巧身影,自豪又心疼。
二哥、三哥不在身邊,阮夢不用擔心他們安全,撿海鮮的速度,比前兩日快許多。
不一會兒,她就裝滿了大半桶。
她撿了兩顆海膽、兩隻皮皮蝦、一條八爪魚,還有一條海鰻!
在一塊礁石下,撿到四條海參、一把海螺,幾個文蛤,收穫滿滿!
正當她準備轉身,將海鮮倒回去,大哥已經從屋裡拿出大盆,舀了一些綠豆。
或許是進出的聲音,老二、老三相繼起來。
“妹妹,你怎麼不叫二哥?”
老二揉著眼睛,“責備”阮夢道。
老三直接拎著桶,換好手套,加入了趕海隊伍。
老二終於有了點自知之明,沒有下水,準備守著岸邊的大盆,讓大哥大嫂回去補一下覺......
才睜開眼睛,看見木盆裡快速遊動的東西,又驚叫一聲!
周圍趕海的村民,回頭一看,又是他!
前兩天一驚一乍,嚇了他們幾回,可以淡定了,低頭繼續撿海鮮。
“啊!這,這是什麼?”
老二指著木桶裡遊動的,像蛇一樣的長條物,問阮夢。
“這叫海鰻,是一種魚,很美味!二哥,你去整點黍米飯,這條海鰻,我做給你們吃!”圖片來自網路 老三站在一邊,已經直起身,眼神亮了亮。
聽說是魚,老二的恐懼,才稍稍降下去,他仍舊捂著眼,不敢多看一下。
彷彿多看一眼,海鰻就會從水裡蹦出,咬到他似的!
忽然,一旁趕海的村民,傳出驚呼聲,大家圍了上去。
阮夢不愛湊熱鬧,但聽見小孩哭聲,還是放下木桶,走了過去。
“啊!桂啊!你怎麼了?不要嚇娘!”
“桂啊!你快醒醒!”
阮夢扒開村民,鑽了進去。
只見一名村婦,抱著男童無助哭泣。
男童雙眼緊閉,臉色有些蒼白,人事不省。
阮夢幾步上前,蹲下身對村婦說,“讓我看一看,好嗎?”
村婦六神無主,她認出阮夢,和身後的阮正,是剛分到村裡的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