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雞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也得當真。他根本不是祝青霄的對手,他以為的底牌,對方不屑一顧。該怎麼辦?
任憑他在床上翻滾,安於柬也想不到辦法,若祝青霄不願意,他就算押著祝別給他磕頭,這房子也不可能要的回來。
怎麼跟上輩子不一樣啊?安於柬罵道。
本就跪了一整天,肌肉難以完全放鬆,痠痛感趁著夜色席捲而來,也不知折騰了多久,安於柬才有了星點睏意,思緒渙散,他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回到了十四歲的下午。
那時,安嘉荷託祝雲非的關係把自己送進了渝城的私立中學。安於柬是從小地方過來的,沒見過什麼市面,身邊的同學不是家境殷實,就是背靠權山,安於柬又不敢伸張自己養子的身份,總是明裡暗裡地受欺負。
先開始只是作業本被丟進班級的水桶裡,宿舍的衣服被人扔在操場,這些安於柬都認了,他目睹過身邊人的手段,知道反抗只會加劇這些惡劣行為。安嘉荷把他丟進學校,便認為盡了作母親的義務,祝別的出生佔據她所有的心力,她甚至兩個月都不會給安於柬打一通電話。
無人可依,安於柬只能無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他仍然沒有躲過劫難,這群人只會覺得安於柬更好欺負。
他們知道夜裡熄燈的時間,將熟睡的安於柬從床下拖下來,用衣服遮擋去他的視線,對他施暴。安於柬只知道護住頭,一次又一次的捱打讓他對疼痛的忍耐力變得極高,除了難以抑制的地痛苦的呻吟聲,他甚至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一句求饒的話也沒有,只是有時候,痛得狠了,便會咬住衣服的一角,直到口水浸溼了整塊布料。
不是沒有人聽見,可寢室裡的人不會多管閒事。學校也並非不知情,見多了也就麻木了,為了幾個學生,校方不願意站在大多數利益者的對立面。
就像他們說的,要怪,只能怪安於柬自己,沒有好出身,沒有好背景。是他該受的。
一學期不到,安於柬迅速地消瘦,非人的對待使他停止生長,人只有不到90斤,一碰就碎。衣服被拿走,他只能尋被人丟棄的校服穿,寬大的校服裹著瘦小的身材,遠遠看去,安於柬就像一盞受熱膨脹的燈籠,又像動物園裡滑稽的企鵝,好像只要看不見傷口,看不見淤青,傷害就沒有發生,他就不會痛。
他變得沉默寡言,畏畏縮縮,走在長廊上,只要有人靠近,他都會第一時間抱住頭。他也不願意跟安嘉荷說,三個月一次的電話,每次,安嘉荷都要和他說好久關於祝別的事,只有兩句關心屬於他,好似,安嘉荷只有祝別一個孩子。
很多次,他站在頂樓,卻沒有往下看。
安嘉荷第一次帶他坐飛機,是為了進祝家的門。她曾牽過年幼的安於柬,半蹲著問他,“害不害怕?”
安於柬告訴她,不怕。
安嘉荷便以為他不害怕。安於柬什麼都不害怕。
其實,安於柬不僅怕疼,他還恐高。只是那時,他無論如何都不想掃母親的興,她要奔向新生活了。
安於柬沒有自殺的念頭,但他逐漸找到了新樂趣,他從老師的辦公室裡拿來了裁紙刀,偶爾平靜的時刻,他會拉起校服,在手臂上劃下一刀,像作畫一樣,一筆過去,留下極細的線條,血便冒了出來,像水墨一樣的淌了下來。
畫布不夠了也不要緊,刀片不會鈍,他可以用新的線條覆蓋。
他原以為自己學會接受了。
只是祝青霄的突然出現,讓他死水一般的生活,泛起波瀾。
樹
按校歷,英語話劇節定在五月初,同往常一樣,安於柬沒有多少好運氣,給他的角色是一棵樹,一顆沒有任何臺詞,只需要傻傻站著的樹。
雖然沒有臺詞,也無動作,但這並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