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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方向都是人自己走出來的。&rdo;
&ldo;所以才有那麼多人走進岔路，掉入萬丈深淵！&rdo;
&ldo;……就算前面是懸崖，也要我自己走過去看看。&rdo;顧慨棠聲音輕輕的，眼神卻認真得可怕。
顧爸爸安靜了一會兒，說：
&ldo;可我不想看你下半輩子毀在他手裡，慨棠，爸不想你……&rdo;
顧爸爸低頭擦了擦眼角，沒有再說話。
顧慨棠心臟一緊，坐在顧爸爸身邊，看他傷心得厲害，只好開口道：&ldo;……我明天不會見他。&rdo;
顧爸爸知道這只不過是拖延的一種說法，卻還是點點頭。他看著顧慨棠難過又無奈的眼神，問：&ldo;很難受嗎？&rdo;
顧慨棠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顧爸爸說：&ldo;拔掉壞死的蛀牙都是很難受的。慨棠，等你日後回過頭來再看，說不定會後悔和竇爭有那麼一段經歷。&rdo;
顧慨棠沒再說話。
這是拔掉蛀牙，還是拔掉舌頭？他不知道。這種痛感沒有辦法形容，也沒有辦法分辨清楚。
第二天下了大雪，顧慨棠打算開車去學校，但他前晚在顧爸爸病房熬夜照看，顧媽媽不太放心，就要顧慨梅開車帶顧慨棠去。
雪下得不大，落在地上薄薄一層，很快就融化成水，又凍成冰。馬路上泥濘不堪，顧慨梅將車子開得很慢，時間一長，開著暖風的車內就變得十分溫暖。
顧慨棠看著前方路況，問：
&ldo;竇爭在明珠小區？&rdo;
顧慨梅&l;嗯&r;了一聲。
&ldo;今年春節他和小野怎麼過節。&rdo;
顧慨梅說：&ldo;你先想想今年春節你怎麼辦吧。&rdo;
顧慨棠道：&ldo;爸不讓我去見竇爭，所以一會兒你去買點蔬菜、肉食、奶粉，送到明珠小區。如果春節他們不能來咱們家，讓他去王太太那邊吧，我聽說‐‐&rdo;
顧慨梅踩了一腳剎車，本來車速就很慢了，這下完全停在路邊，她轉過頭瞪著顧慨棠，問：&ldo;我為什麼要送東西給一個拐跑我哥哥的人？&rdo;
顧慨棠皺眉看著妹妹。
顧慨梅道：&ldo;我告訴你，哥，竇爭要是知道悔改，他還是我舅舅，否則他什麼都不是了。&rdo;
說完，顧慨梅鬆開剎車，又以龜速向前行駛。
顧慨棠安靜了一會兒，說：&ldo;他永遠不會再是你舅舅了。&rdo;
&ldo;……&rdo;
&ldo;我也可以什麼都不是。&rdo;顧慨棠聲音非常平靜，他道，&ldo;我……你可以選擇不要我這個哥哥。&rdo;
說完這話，顧慨棠沉默良久。他以為妹妹會朝自己憤怒的咆哮，但實際上，顧慨梅只是悄悄擦了擦眼角。
顧慨棠是個嚴格守時的人，妹妹也差不多。導師規定十點鐘在教室集合，顧慨棠九點左右就到了。
顧慨梅問：&ldo;把車停你學校裡？&rdo;
&ldo;不用了，我就在這裡下。&rdo;顧慨棠一邊說一邊鬆開安全帶。
顧慨梅解了安全鎖，說：&ldo;放學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rdo;
顧慨棠故意問：&ldo;你不用監視我嗎？&rdo;
&ldo;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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