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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蘇禾的腳步聲再聽不見時,沈闊換了副雲淡風輕的聲口,向謝嬰道:“何必繞這麼大彎子,錄口供的過來,咱家這就招供。”
謝嬰朗聲道了句好,“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兒,”說著,命小李子過來記口供,他親自審。
卻說兩個錦衣衛把蘇禾帶去了東廠的議事廳,而後壓刀一左一右守在門口。
蘇禾不敢妄動,端端坐在岳飛像前,心急如焚地等待。
屋裡寂寂無聲,只簷下偶爾傳來幾聲來去的腳步,蘇禾僵坐了半個時辰,雙腿凍得幾乎沒了知覺。
終於有個太監過來,向門口兩個錦衣衛嘀嘀咕咕耳語了幾句,其中一錦衣衛回頭看了眼蘇禾,“你可以回去了。”
蘇禾大喜,站起身邁著凍僵的雙腿緩步走過去,陪笑著問:“兩位差爺,沈公公怎麼樣了呢?”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趕緊走罷!”那錦衣衛不耐地掀起氈簾,命她出去。
蘇禾瞥了眼他腰下挎刀,不敢再多問,只解下自己腰側的葫蘆荷包,將裡頭的散碎銀子都倒在手上,遞給那錦衣衛,“奴婢只有這點銀子了,請兩位差爺給沈公公換床厚實些的棉被吧。”
那錦衣衛瞅了眼蘇禾,大約有些動容,終於伸手接過銀子。
蘇禾向他一福身,後緩步走了出去……
獄中昏暗,她在裡頭待了會兒便渾身不暢,外頭卻是陽光明媚,一走出東廠大門,只覺通身舒泰,刀子般扎人的冷風拂過面頰,也十分舒爽。
之後她便按沈闊的吩咐,去長春宮求見惠妃了。
……
此時,惠妃正在自己臥房裡來回踱步,海嬤嬤侍立一旁,見她這樣子,欲言又止。
海嬤嬤身旁還立著個清俊小內監,名喚玉清,身形同沈闊八分相似,很會討好賣乖,甚得惠妃歡心。
“娘娘歇會兒吧,事兒急不來的,”玉清說著,用甜白瓷蓋碗斟了杯君山銀針送上去,那雙捧茶盞的手指節分明,白淨纖細如女子。
“什麼急不來,你知道本宮在急什麼?”惠妃瞥了他一眼。
“奴才不敢揣度,”玉清低眉順眼道。
“退下!”
玉清應是,立即擱下茶盞卻步退了出去。
其實她為什麼事著急眾人心知肚明,不過是想去探望沈闊而不能罷了。
沈闊捲入大案,東廠正在抓他的同黨,這時她若派人去探監,明兒皇后就得請她去喝茶,可不去探,又不知他是生是死,怎麼樣了。
海嬤嬤被她這來來回回晃得頭暈,終於道:“娘娘,先前皇上誤吃丹藥昏迷了兩日也沒見您著急,他一個奴才,不值得您這樣上心。”
話音才落,便聽素問隔簾來稟:“娘娘,針工局的奴婢蘇禾求見,說有極要緊的事。”
惠妃聽見“蘇禾”這名字便想起皇帝問罪沈闊那日,她藉著探望皇帝的名義去乾清宮探望他。那時她生怕皇帝責罰沈闊,沈闊卻只憂心蘇禾,求她幫忙護著蘇禾。
她心裡某處忽泛起隱痛,冷冷道:“見什麼見,今兒針工局的來,明兒巾帽局的來,以為長春宮是什麼地方?”說罷又想到沈闊的囑託,她深吸一口氣,道:“罷了,叫她進來。”
素問這便應聲下去請蘇禾了。
……
蘇禾進來時,惠妃正歪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她身上蓋一件竹葉青鑲金線大毛毯,只蓋在胸前,雪脯半露,一雙穿著白襪的小腳丫子也從毯子裡中伸出來,玉清正坐在床前的烏木圓凳上,為她按揉腳脖子。
好一派慵懶,與方才急得在殿中來回踱步的那個判若兩人。
甜膩膩的脂粉香和龍腦香的味道混雜著,令蘇禾不適,她屏氣凝神,趨勢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