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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闊因被騙,心裡的火氣直往上躥,他用手臂格開王汲,起身直言道:“咱家今日來,只是要告訴王大人,那一萬塊磚不是內官監用的,咱家不能入賬。”
“公公,您不要一句話說死,您看這宅子喜歡不喜歡?”王汲道:“沈公公您是督主的乾兒子,卻在外連個私宅也沒有,不合身份呀,這宅子是下官買來特地送給您的,您看外頭的牌匾,寫的是沈府,僕從也給您買來了!”
沈闊卻猝然打斷他,聲調細柔卻堅決,“皇宮便是咱家的家,咱家不必要私宅。”
“不要宅子,美人也不愛?”王汲向那三人招了招手,三個姑娘蓮步輕移走上前來,她們都穿著極薄的紗衣,柳腰豐臀隨之擺動,在衣裳裡若隱若現,只怕是個男人見了都忍不住,可惜沈闊不是男人。
沈闊面色無波無瀾,“咱家不喜歡女人,大人不知道?”
“公公,不要把話說死嘛,這女人的好處要嘗過才知道,”王汲推了中間那小家碧玉的姑娘一把,那姑娘直撲上前,險些摔在沈闊懷裡,幸而沈闊眼疾手快拖了張椅子擋住了。
那姑娘撲在椅子上,立時紅了臉,尷尬地咬了咬下唇。
這個動作,同蘇禾太像了,當日海棠花樹下她頭回送他帕子時就是這般羞怯模樣。
沈闊不知自己為何在這時想起蘇禾,是喜歡女人了?忽的,他伸手捏住了面前那姑娘的下頜,將她的臉抬起來,姿色不俗,只是他卻無端覺著噁心,於是將她的臉一甩,冷冷道:“無趣!王大人不必再費心,咱家消受不起,大人也不要再纏著李貴,那筆帳未經咱家許可,不會入在司禮監賬上,”說罷披風一甩,轉身往外去了。
王汲臉色登時垮了,待腳步聲遠去,他長袖一拂背在身後,切齒罵道:“閹人就是閹人!”
沈闊自然沒聽見這句,他一出大廳便直往門口去,而後直衝上馬車,命馬倌去最近的酒樓。
馬車上,他心跳得厲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想到蘇禾,他已經不是男人了,沒有了那東西還能對女人動感情麼?
不成,他大仇未報,感情這樣東西沾不得!所以,在一切尚未脫離掌控前,他要親手斬斷!
……
卻說沈闊給的那幾貼膏藥確實有奇效,蘇禾躺了兩日後,覺腰上痠痛消減不少,渾身輕鬆。
而趙毓貞渾身仍像散了架似的,腰上比前兒更疼,人也更沒精神,每日醒來後便死屍般躺在床上,只轉動眼珠子盯著房梁,見蘇禾起身去洗漱,只有羨慕的份兒,她也想向蘇禾要兩貼膏藥來貼貼,只是拉不下臉,便暗示了幾回,蘇禾只裝聽不懂,不過看她可憐,每頓的飯菜仍是端了來給她。
這日,蘇禾洗漱完用畢早飯,從倒座房出來,便見簷下七八個太監用大托盤各端著一大摞衣裳往門外去,這是去送各局各監的秋衣,蘇禾忖了會兒,立即跟上去,問小內監秋衣送去哪裡,得知是送去內官監的,她從那小內監手裡接過托盤,自請去送,而後便跟了隊伍出門。
七八個人直進了內官監的署門,立即有人去通報,一青色圓領袍的太監把幾人領進了直房。
他們將衣裳擱在條案上,為首的把一張人名單子交給那太監,教給他:“從左往右把托盤裡的衣裳分發下去,名字就是單子上寫的,一列列往下看,別發錯了尺寸。”
那太監連連頷首。
蘇禾在一旁,不住透過黃楊木窗往外望,來來往往的人裡沒有沈闊,她有些失望,然而跟著眾人走出直房時,突然聽見對面直房裡杯盞摔碎的聲響,接著一個粗啞的嗓音,“不過給工部入個賬,怎麼你來我往地打起了太極,以往多少這樣的賬都入了,偏這個不成,你知道你這兒不過,便動不了工,究竟是你故意為難你乾爹呢,還是你跟工部那幾個主事有過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