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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宮裡待了十幾年也夠了,我們這就去領罪!”芸兒也道。
屋裡氛圍更壓抑了。
蘇禾也在絞盡腦汁地想,她昨日在皇后面前擔保過吉服能修補好,因而繡不出令皇后滿意的,她也要掉腦袋。
突然福至心靈,蘇禾激動道:“其實不必繡,綴顆珠子豈不好?不僅這隻綵鳳,旁邊幾隻綵鳳,也挑兩隻綴一顆,如此才得宜。”
徐公公不大懂織繡,見蘇禾一個小丫鬟出來大放闕詞,用拂塵指著她喝道:“什麼餿主意,打雜的奴婢也在這兒指手畫腳了,當皇后娘娘的吉服是繡著玩兒的?”
林姑姑和芸兒卻回頭望向蘇禾,兩眼放光,齊聲道:“不錯,是可綴顆珠子上去,”林姑姑立即命:“快快快,去取兩顆大珍珠來!”
其實想到這個不是難事,只是她們都走到偏路上去了,總想用旁的繡花代替繡珠,或想著什麼技法可把顆平平無奇的珠子繡出花兒來。
徐公公下不來臺,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蘇禾只能給他找臺階,“公公說的是,奴婢不懂繡花,也是一時瞎想的。”
徐公公清了清嗓子,拖長了聲調,“叫什麼名字呀?”
“奴婢蘇禾,”蘇禾向他蹲了一福。
接著便有奴婢端著個黑漆雕花小木盒子進來,盒子一開啟,是三顆銅錢那般大明珠,幾個繡娘立即過去繃子前忙活起來,不多時明珠便鑲上去了,整體看來,確實比繡上的珠子好看。
於是芸兒立即疊好吉服,用托盤端著去了延福宮。
直房裡的氣氛仍是壓抑的,沒有人說話,就像公堂上等待判決的犯人,蘇禾心裡更是忐忑不安,她原本可不攪進這件事,可昨日站她出來說要擔責,那吉服沒修補好,頭一個拿她開刀,可她不後悔,想要什麼便要伸手去夠,總矇頭躲在別人身後,謹慎是謹慎,可要出人頭地就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希望上天給她點運氣。
如此沉默著等了半個時辰,終於聽見芸兒的腳步聲,一繡娘迫不及待迎上去打起簾子,“怎麼樣?”
眾人殷切的目光都聚在芸兒身上,只見芸兒深深喘了口氣,“吉服收下了,娘娘說綴了幾顆明珠這衣裳才像點樣子,還讓奴婢給徐公公帶口諭,要趕緊查出誰燒的衣裳,不然……不然就把公公調去安樂堂給死人穿斂衣。”
徐公公趕緊掃袖半跪下,接了口諭:“奴才謹遵娘娘懿旨,”說罷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屋裡剩下的幾個繡娘都深籲出一口氣,各自尋了個玫瑰椅坐下,見蘇禾沒坐,芸兒特地搬了個矮杌子到身邊,示意蘇禾,“快來坐下,今兒你可是大功臣!”
這裡各個都是她的長輩,職別又比她高,蘇禾哪敢坐,“奴婢還是站著吧!”
“誒,你若不坐,我們也不敢坐了,”另幾個從不把新人放在眼裡的繡娘也對蘇禾和顏悅色起來,“是是是,趕緊坐下,還要我們催請不成,”如此,蘇禾才謝了坐。
“芸兒,蘇禾是個好苗子,往後你教她刺繡如何?”
“蘇禾腦子比我好使多了,怕我還要她教呢!”
“林姑姑過兩年便要出宮了,我看蘇禾還是跟著林姑姑學,將來做管事的好。”
……
蘇禾趙毓貞等人因受了刑,身子萬分疲憊,幾乎只能躺臥,做不了活兒,徐公公便準她們休息五日,於是用罷午飯,蘇禾立即回屋躺著去了。
這一躺,痠疼的腰和腿肚子才放鬆下來,蘇禾又用浸了熱水的帕子貼著自己的腰側,腿脖子,更覺舒服了些,不知不覺閉上眼睡了,再醒來已是日落時分,夕陽餘暉透過半開的窗投進來,正灑在床沿邊,她看見趙毓貞坐在床前吃點心。
趙毓貞瞥見她醒了,尷尬地立即遞出自己的糕餅,“你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