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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走了麼?”
“走了走了。”
眾人都長出一口氣,或把繡花針往繃子上一刺,甩起手來,或互相按揉肩頸。
“我記得蘇禾是蘇美人的親妹妹,怎麼送個衣裳倒哭著回來了?”婢子榮兒問。
秀吉右手捻一根繡花針,點著面前幾人,“我早說了,她那美人姐姐壓根不理她!”
“這就怪了,前幾日姑姑要派人去大內送衣裳,咱們幾個還推讓呢,蘇禾便自告奮勇去了,我看她底氣那樣足,還以為……”
“可惜這好差事叫她撿了去,近來去內廷走動的事兒,姑姑都分給她。”
趙毓貞端坐在繡繃前,低頭飛針走線,一語不發,幾人見她不言,都朝她看去,“毓貞,你怎的不說話?”
趙毓貞淡淡抬眼掃過眾人,“咱們知矜持,懂禮讓,才總是吃虧,蘇禾她……罷了,我娘教導我不可背後議論人,”話音未落,便聽見林姑姑的腳步聲從簷下過來,幾人忙噤聲,各回原位去了。
然知道蘇禾與蘇美人不和之後,趙毓貞和秀吉對蘇禾便不再客氣。
當夜歇寢時,蘇禾沐浴回來,在門外聽見屋裡慼慼促促的說話聲,因趙毓貞和秀吉玩得好,這一月來總揹著她說話,她已經習慣,便沒大在意。
她搓著半溼的發走進門,說話聲立時止住了,她撩起溼發,看向雞翅木雕花鏡臺前的二人,唯有的兩盞燈都放在鏡臺上,照亮她們的眼,兩雙美目中閃著亢奮的光。
蘇禾有種不詳的預感,好像她們要對她做什麼事。
她搓著發走到通鋪前,藉著昏黃的光,看見自己睡的那側堆了幾雙白襪子,繡花團團的,才繡了小半,她抬手一掃,將襪子掃到正中趙毓貞的床位。
趙毓貞從銅鏡中看見蘇禾的動作,摘柳葉耳墜的手微頓,回過頭衝著蘇禾,“這是給姑姑做的襪子,你針線活兒比我好,索性替我繡了吧。”
“可活兒咱們不是分好了麼?我給姑姑做鞋,你給她繡襪子,我前兒幫你繡過兩雙,不能總幫你你繡,”蘇禾道。
各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新來的奴婢都要有個姑姑帶著,作為回報,她們要照顧這姑姑的一應飲食起居,包括做衣裳鞋襪。
“你好意思的,”秀吉冷笑一聲,“去大內送衣裳這樣的巧宗兒姑姑給了你,你還不好好報答她老人家?”
蘇禾心下了然,這是沒搶著好差事心裡不痛快,拿她撒氣呢!
她在通鋪上坐了,將溼發撓到右肩,繼續不緊不慢地搓著,“前兒姑姑問誰願去給吉嬪娘娘送衣裳,我見你們推推讓讓的,才站出來,你們要想去,下回搶在我前頭就是,不必在這裡排揎我。”
“我們才不想去,”秀吉滿口嫌棄,用棗紅木梳重重梳著打結的髮尾,“今兒輪到誰伺候姑姑泡腳來著,是你吧?”
“前兒你說不方便,我替的你,今兒該是你去,”蘇禾道。
“我怎麼不記得你替我去過?”
蘇禾無奈,“前日你躺床上說病了,請我代你——”
“啪”的一聲,棗紅木梳拍在鏡臺上,秀吉驀地起身,轉過頭,伸出食指指向蘇禾,“我何時病了?張口就來,存心咒我生病,不就因我是個小縣令的女兒看不起我麼?你又算什麼,不一樣做了奴才,連你那美人姐姐都不搭理你,呵!就這樣還事事爭先冒頭,你也配?”一面說一面朝蘇禾走過去。
蘇禾已然懵了,自己說的是事實,哪裡咒她了?況且這事兒跟誰是誰的女兒有甚麼相干?跟她姐姐又有甚麼相干?
“我不曾看不起你,”蘇禾一字一句認真解釋。
“你就是看不起,這些日子你當我看不出來?如今借不了你姐姐的勢了,我看你還怎麼得意?”秀吉走到蘇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