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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流暢地在書的扉頁寫上「小菅銀吉」四個漢字。
伏黑惠不幸被堵在門口,他們的工作壓力突然倍增,只因為小菅先生十分任性地叫停了見面會,排了很久隊卻落得失望的人免不得會產生負面情緒。
證據就是他們祓除的咒靈突然變強了。
「快點完成任務吧。」釘崎野薔薇憤憤不平地撕碎一隻咒靈:「喂,我也想去要個簽名啊——聽剛才離開的人說,小菅老師的書法不亞於那些大家,但今天只有一個幸運的傢伙得到了老師的簽名。」
釘崎野薔薇:「沒準看在我是jk的份上,小菅老師也能被我的誠意所打動,不是說大家都對jk很寬容嗎?」
[如果小菅老師是書法家的話,也無怪他不肯簽名了。]
伏黑惠一臉「我不認識她」的表情,內心想法卻和釘崎一樣,他淡淡地說:「書法家的字都很可貴吧,他們不會輕易寫字的。」
書法家、文學家,畫家……這類傳統職業在社會上總能得到大家的敬重,特別是有名氣的大家,地位不亞於政客,他們天然就能獲得所有人的包容與敬重,平凡人在他們面前,彷彿天生低他一等似的。
怪異名為孤高,吝嗇名為清貴,孤僻名為自在,所有負面性描述,在他們身上都能被扭轉溢美之詞。
一聲尖刻的冷笑:「不過是會寫幾個字而已。」
「書法除了需要不懈的努力和長時間的積累,最重要的還是心境啊,懷著融入人生境遇的心情才能寫出一筆好字,更何況,寫字可不是什麼兒戲的事!」對方用一副尖酸的嘴臉指點著。
釘崎野薔薇莫名其妙地轉過頭:「大叔,你誰啊?不要隨意和女高中生搭訕的道理,需要我教給你嗎?」
伏黑惠無語地揉捏了下鼻樑,視線猶疑到中年男人胸口的標牌:「是蓮先生吧,禪院蓮先生是一同和小菅老師出席的作家。」
釘崎野薔薇挑了一下左邊的眉毛。
[完全沒有印象。]
伏黑惠一開始倒是為對方的姓氏在意了一下,但他記憶裡卻從未出現過禪院蓮這個人,再三回想後,他估摸也就是個巧合,畢竟禪院也不是特別稀少的姓氏。
他一定是多想了。
「失禮。」
伏黑惠懶得再和一位陌生中年男性多費口舌,平淡地鞠了一躬,看都不看對方一眼,拽著野薔薇,鬧鬧騰騰地離開了。
虎杖悠仁卻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絕境中。
他目前身處的地方是場館東面的封閉式露臺,由於露臺被屏風遮著,也沒什麼人來,他們只有三個人,光是祓除場館內部的咒靈就已經應接不暇了,他也是一直到人流量減少後,才有空到這附近來。
只是踏足這處樓梯,一陣無法自控地戰慄,順著腳底蔓延過脊椎,再於大腦裡打了個哆嗦。
不妙啊。
豈止是不妙,他怎麼都想不到,一隻一級咒靈,竟然會窩在狹小的露臺,並且老老實實呆了這麼久。
只一眼,他就可以斷定,這隻咒靈就是伊地知所說的假想咒靈【造花】。
和書裡的描述一模一樣。
「造花」的模樣並不如他所習慣地那樣猙獰,相反,這隻咒靈勉強維持了個人形,臉部一片空白,像是被人削掉了五官,身體像是破破爛爛的縫合物,乍一看彷彿脆弱得不堪一擊。
……現在的高階咒靈比批發裙帶菜還便宜?
它似乎對場館內猶如蜂巢中工蜂般密集的人群很是嚮往,來來回回地在露臺中踱步,卻在腳尖捱到門縫那條線時,又像被火燒到一樣,「嗖——」地躲回來。
假想咒靈都有一個令它們形成的根源,造花的根源是太宰的書引發的負面情緒與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