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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佳和頌看到最後,不禁感慨她的魄力,良久後回答:
【我明白了】
【但對於你這樣有明確目標的人來說,想讓你在性緣關係中迷失其實是很困難的。從你現在的狀態來看,你真正應該警惕的並不是被情感沖昏頭腦,而是過分苛刻自身以至於失去快樂的能力,甚至可能會發展到因為快樂而產生負罪感。】
【至於你的上一個問題……我知道當下的女性主義在呼籲「性別分離」,我很支援她們的理念,同樣也不會因為戀愛就遠離反婚這條道路。】
【只是當我們在打碎刻板印象、撕破對女性的束縛的時候,我們要思考「衝破束縛」這句話本身會不會成為另一重束縛。當你覺得處處受限、似乎被某種意識形態框死的時候,就應該警惕起來,這種時候不妨拋開性別視點,單純用一個人的需求去思考。
【而對我來說,共情永遠是人類最重要的能力之一,情感也永遠是人類最重要的需求之一。當我們保持頭腦清醒、卸下拖累往前走的時候,要時刻牢記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出發,是為了成為更自由的女人、更完整的人,而一個完整的人是必定擁有自由和幸福的,這是身而為人的權利。】
蘇迢迢聽到最後,重重咬著下唇,發現自己完全被馬佳和頌看了個透。
她確實會經常性地感到不快樂和負罪感,尤其在看到一些慘絕人寰的新聞、又或者是在她看來匪夷所思的判決書的時候。她會痛恨自己的羸弱、無能為力,為正在不斷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慘案、以及女性所受到的不公正的對待感到痛苦。
她會經常性地對女性的前途感到絕望,對未來感到絕望,經常性地產生「趕緊毀滅吧父權制社會不配再繼續留存下去」這樣的想法。
這種狀態有一個專有名詞,叫做政治性抑鬱,這是當下許多女性主義者共有的病症。
所以當她對著一個男性感到心動的時候,自我懷疑和負罪感就會席捲而上,逼迫她剔除這種感情,要堅定不移地朝著她所認為的「正確的」「有利於女性」的道路上走。
這種狀況很痛苦,所以當馬佳和頌用最溫柔也最有力的話語告訴她自由和幸福是本就是屬於她的權利的時候,蘇迢迢的鼻尖霎時就泛起了酸。
這種感覺很奇怪,如果一定要去形容,她只覺得很感動。
在女性被一次次否認、被一次次忽視作為人的存在的時候,在女性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拿回屬於她們的權利、面對的道路卻仍舊充滿危機與陷阱的時候,她告訴她不要忘了我們是為了拿回生而為人的天然權利而走上這條路的。
大概也只有她的話能夠如此有力,一下子擊穿她所有的困惑,把她從另一個迷途中引領出來,告訴她真正需要信仰的東西。
蘇迢迢輕輕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在手機上鄭重地一字一句敲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謝謝學姐】
馬佳和頌知道她是個聰明人,也知道這句話所代表著的含義,心頭跟著一鬆。頓了頓,索性轉移她的注意力,跟她聊點高興的話題:
【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喜歡上了哪個男生嗎?】
話一發完,又怕自己顯得太輕佻,趕忙補充:
【當然,不回答也沒關係,我只是替我的一個朋友問問】
「……」蘇迢迢本來被問到喜歡的人就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誰知道她還給來了一句「我的一個朋友」,頓時窘得把頭埋進枕頭,腳趾在床單上糾結成一團。
但對方畢竟是馬佳和頌,蘇迢迢過了一會兒,還是把通紅的臉從枕頭上抬起來,強忍著羞恥回覆:
【如果你說的那個朋友是陸禮的話……我喜歡的就是他……】
剛一發完,就跟握著燙手山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