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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他平穩地騎上馬。兩人立刻一路小跑,騎向默倫。
他們一口氣騎了十六公里路,才停下來。修士曬著暖洋洋的太陽,躲在草地上睡大覺。希科算了一下路程,發覺全程四百八十公里,每天走四十公里,得十二天。
巴汝奇在啃著一簇青草。
一個修士和一頭毛驢的力量結合起來,每天行四十公里,就差不多了。
希科搖了搖頭。
他看了看戈蘭弗洛,修士睡在溝沿上,宛如睡在最柔軟的鴨絨被子,他自言自語:“這不行,如果他想跟著我,每天至少得趕六十公里。”
戈蘭弗洛修士近來一直命途多舛,看來又有一場惡夢在等著他了。
希科用胳膊肘推他,想推醒他說出自己的意見。
戈蘭弗洛睜開眼睛,問道:
“我們到默倫了嗎?我都餓了。”
希科說道:“沒有,夥計,還未到,我正為了這一點把你叫醒的,我們得趕緊到默倫。我們走得太慢了,見鬼!我們太慢了。”
“嗨!親愛的希科先生,走得慢點兒就惹您生氣了嗎?生活之路朝高處走,因為它通向天國,向上走非常累人。再說,誰也沒有催我們。我們在路上多花點時間,就可以多呆在一塊兒。我不是為了傳播教義,而您不是為了消遣才旅行的嗎?得!我們走慢點兒,教義就傳播得更好,您也能盡情玩樂一番。比如,依我之見,咱們在默倫多呆幾天,嚐嚐人們交口稱讚的鰻魚糜,我要認真仔細地把默倫的鰻魚糜和其他地方的作個比較。您看怎麼樣,希科先生?”
希科接著說:“我的意思正相反,儘快趕路,不在默倫吃點心了,到蒙特羅再吃晚飯,補回耽擱的時間。”
戈蘭弗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怔怔地看著同伴。
希科說道:“走吧!上路!上路!”
修士正頭枕著手,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聽到這話,哼哼卿卿地勉強坐了起來。
希科繼續說:“另外,如果您想拖在後面,隨心所欲地旅行,那麼,夥計,你自個兒走吧。”
戈蘭弗洛忙說:“別丟下我,”他剛剛意想不到地擺脫了孤獨,這會兒還有點後怕呢:“別這樣,我跟您走,希科先生,我太愛您了,一步也離不開您。”
“那麼好吧,上馬,夥計,上馬。”
戈蘭弗洛把驢率到一塊界碑旁,費力地爬了上去,這次,他不是騎著,而是像婦人似的側坐在驢背上。他聲稱這樣談話更方便,其實他已料到騎速要加倍,這樣坐著,他就有兩個支撐點:鬃毛和尾巴。
希科策馬奔跑,驢兒叫著,尾隨在後。
一開始可把戈蘭弗洛修士折騰得夠嗆,幸而他坐的位子不錯,掌握重心還容易點兒。
希科不時地立起來向路面張望,看不見地平線上他跟蹤的人,就加速賓士。
戈蘭弗洛起先擔心從驢背上掉下來,無暇過問希科的搜尋和焦慮。但是,他一平靜下來,像游泳的人學會了換氣那樣,便注意到希科一直在重複剛才的舉動,他問道:
“唉!您到底在找什麼?親愛的希科先生。”
希科回了他一句:“沒什麼,我看看咱們去哪兒?”
“可我記得我們是去默倫;您親口說的,您起先還說……”
希科邊說邊刺了一下馬。“咱們不去了,夥計,不去默倫了。”
修士叫了起來:“怎麼!不去了!那幹啥還跑啊。”
加斯科尼人邊說邊策馬賓士。“快跑!快跑!”
巴汝奇學著樣兒,奔跑起來,但它撒瘋撒野,可苦了它的騎手。
戈蘭弗洛越發氣喘吁吁。他稍微緩了口氣,便叫起來:
“您倒是說說,希科先生,您把這叫做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