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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不是的,他們,他們,嗯……”
“這時,錚武高興地喊了一聲,原來音子醒了過來。醫生在邊上寬慰他,說是音子沒什麼大礙,我聽著這話,也放下大半的心,抱著孩子走過去,想看看音子,也讓音子和錚武瞧瞧他們地女兒。可是我剛一靠近,那些正忙忙碌碌收拾的醫生護士們,一下子都直起身子,退後一步,離我遠遠的,個個瞪著我懷中的孩子,臉上的神情奇怪極了。”
“音子扭過頭,縮著身子往錚武的懷裡躲,拼命叫著‘不,不!’,一眼都不願意看孩子。錚武忙著哄他媳婦,居然也不理會我手上的孩子。錚武這小子和他媳婦一直很恩愛,平時連句重話都不說,這孩子是我們全家盼了幾年才得來的,可孩子一出生,每個人都象避瘟神似的,沒有一個人願意接近。”
“我越來越氣悶,胸頭憋著股子火氣,不明白這些人個個都怎麼回事,我當時就大喝一聲‘都怎麼了?!還怕個小娃子不成,沒個人過來瞧瞧啊!’”
老爺子臉色鐵青,一杯茶水放在面前再沒喝過半口。我聽著聽著,越聽越覺氣悶,小安,小安,從出生那一刻起,你就承受著這種孤獨的命運嗎?!我地一顆心彷彿被揪到了半空中,說不出地難受,又為小安忍不住的心痛。無可發洩,“呯!”我重重一掌拍在桌上,茶盞亂顫,濺出許多茶水。
老爺子抬眼一望我,神色緩和許多,他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音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扯著錚武的衣服死活不抬頭,那些個醫生護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沒一個人願意走過來。其中有一個醫生,猶豫半晌,說了一句‘不是怕,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孩子,很陰……’”
“很陰?!什麼意思?”我聽糊塗了,這是醫生還是算命先生啊?!
老爺子慘然一笑,說:“我當時也不明白,可是很快我就瞭解他的意思。”
第十七章 夜 譚(下)
老爺子說到這裡,突然停下,深吸一口氣,猝然低聲輕喝;右手五指一收,瓷杯應聲而碎。他鬍子一抖,微露得色,甩去手上的茶水,又掏出塊白帕子擦了擦,漫聲問道:“比起你那手功夫,怎樣?”
我說這老爺子,我急著聽小安的事呢,你要耍功夫,什麼時候不行?偏偏要現在來吊我的胃口?!能怎麼著,總不能揪著老頭的短鬚子讓他從實招來吧?!我陪著笑,順風拍馬:“行,您老的功夫還能不行?!就這空手捏杯的絕活,我拍馬也追不上啊!您還是快說說小安到底有什麼奇怪的事吧?!”
“嘿!”老頭嗤笑一聲,倚老賣老慢悠悠地說道,“小夥子年紀輕輕這麼沒耐性?!老實聽著,爺爺跟你說的沒一句廢話!”
我聞言大喜,嘿嘿,老爺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想當我的“爺爺”,您這乖孫女可是萬萬逃不出俺的五指山了。恭恭敬敬又拿過一隻瓷杯,為老爺子沏上一杯新茶,雙手奉上:“您請說,我洗耳恭聽。”
何老爺子滿意地接過茶盞,淺呷一口,輕輕將杯子又放回桌上,老眼眯起:“老子當年是青幫出身,提起‘詭刀’,道上不知道這名號的倒也不多。”這老頭雖然滿臉打褶,鬍子花白,說話行事之間卻有股子沙場將軍的凜然威風,可這句“老子”一出口,他像是瞬間變了個人。眼中精光湛然,帶著七八霸氣,三分匪氣,遙想當年,倒也想象得出這老頭當年持刀橫行的模樣。嘿,想不到這離休老幹部當年還是混黑幫地出身呢。
“37年鬼子占上海,我提刀上陣。跟在正規軍後頭,在死人堆裡爬進翻出。砍了十幾個小日本,刀口都捲了刃。這一戰之後,我隨著國民黨敗軍逃出上海,機緣巧合之下,跟了轉戰天下。幾十年來死在我手下的鬼子白狗美國兵,沒有成千也上百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數都數不過來。哼,就是沒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