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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代上海的“時光寶盒”》的文稿裡,夾了幾篇祁北川所寫的《潛水日誌》的影印書。
看著故人熟悉的筆跡,趙函式發達的淚腺也被刺激到了,想起那些或興奮或焦灼的水底時光,他一邊抹著淚,一邊說:“還好老傢伙見證了‘長江口二號’的歷史,不然他到那下面也不安心吧?”
這話說得王逸少也沉默了。
在“師叔”趙函式住院之前,王逸少把文稿傳過去,本意是讓他審稿。沒曾想,老爺子太會抓重點,一來就翻到了祁北川的《潛水日誌》,儘管只選了那麼幾頁。
好吧,氣氛已經傷感了,今晚也不適合審稿,王逸少便安慰道:“考古事業薪火相傳,我們都在努力呢!祁老師應該會覺得很安慰!”
趙函式感慨道:“當年,我們探尋‘長江口二號’,花了一年多時間,這次吧,也不知道要探尋多久。”
頓了頓,他又用安慰的口吻說:“也正常,水下考古就是這樣的,比不得田野考古。先前小任、小超說的也很有道理,我們的搜尋範圍主要集中在長江口入海一帶,說不定還真是走遠了。幾百年下來泥沙堆積,現在的江岸線,比古代的拉近了很多。不是沒有觸礁翻船的可能。再說,沉船的原因可太多了!”
王逸少點頭:“明天我們開個專案會。”
“好吧,好吧,那你先早點回家,這裡有小梅就行了。”
鍾小梅是趙函式的護工,是考古所專門聘請的,已經照顧趙函式三四年了。
這一點十分人性化。
我國的水下考古事業從無到有,一路茁壯成長,首先仰賴於政府的扶持,和第一代水下考古隊員的全心奉獻。保障他們的晚年生活,也是應有之義。
見王逸少輕輕拉門出去,趙函式不知為何心中湧起陣陣悵意,便對鍾小梅說:“陪我說說話吧,心裡有點悶。”
鍾小梅乖巧地坐在趙函式身邊:“爺爺,您說,我聽著呢。”
“你以前是學漢語言文學的吧?”
“是。”
“那你語文一定很好啦。嘿,你想不到吧,就我同學,祁北川,小王他老師啊,他起初可不是學考古的,他可是個文藝青年,還瘋狂地追過文壇大家,像追捧明星那樣。”
撫今追昔,趙函式心潮翻湧,殊無睡意。
這麼一說,鍾小梅也來了興趣:“真的呀?那他喜歡舒婷嗎?喜歡汪國真嗎?”
“那肯定的呀。我還記得,川兒是因為身體素質好,歷史也學得好,才被選進培訓隊的。才來的時候,川兒喜歡吟誦《海的溫柔》!什麼‘送一道波光在時空裡走。柔情似水,總是很靜很靜;很靜,是海的溫柔。’我們還笑話他呢,要說呀海才不溫柔呢!不然,就沒有那麼多的沉船了!”
這話聽得鍾小梅捂嘴笑。
趙函式又說:“到後來,見識到江海的威力後,他也不吟誦《海的溫柔》了。改成《熱愛生命》了!”
鍾小梅很自然地應和道:“‘我不去想是否能夠成功,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生命,就是要這樣熱愛的啊!”
話說至此,鍾小梅心緒也如潮水一般,一浪又一浪。她老家在內陸城市,她自己剛來上海沒幾年,對海洋的認知十分有限。
她便央求道:“爺爺,我能看看您先前看的那些日誌嗎?”
“當然可以啊,”趙函式把膝上型電腦遞給她,“這本來就是通俗讀物,最後都要拿給普通觀眾、讀者看的。”
看完日誌之後,鍾小梅感慨叢生:“從2015年到2022年,真不容易啊。對了,爺爺,您能給我講講沙船的知識嗎?”
看來,日誌裡所提的“沙船”,引起了鍾小梅的興趣。
身體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