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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對上他示意的眼神,循著看過去,見鍾牧原站在天王殿外的臺階上。
他穿一身白,臃腫的羽絨服在他身上也顯清瘦,手裡拿著三支新香,鼻尖凍得有點紅,呵出白氣來。
看見他們,他也愣住了。
林繼芳葬禮後,這是孟杳和鍾牧原第一次見面。她還記得自己答應過要和他談談,卻被諸事牽絆,或主動或被動一直拖到了現在。
鍾牧原也從來沒有催過她。自從那次她生病在家對他發火,他說到做到,再沒有主動打擾。
四目相對,孟杳多少有些心虛。鍾牧原太君子,顯得她說話不算話,挺不厚道。
江何回身對孟杳說了句「我先去買香」,就大步走進了天王殿。經過鍾牧原時,淡淡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呼。
鍾牧原沖她笑了笑,走過來,「我來看看老人家。」
孟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老人家」是指林繼芳,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她葬在這?」
話音落下她便察覺不妥,她的語氣也太像質問了,聽上去像在質疑鍾牧原的人品。而事實上自重逢以來,除了那次被江何叫來照顧生病的她,他從來沒有做過一件真正冒犯她的事。
鍾牧原的眸色也果然黯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他平靜地解釋:「之前和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提過你在靜嵐寺掃墓。」
孟杳懵了,仔細回想,可能確實有這麼一件事。這段時間她和鍾牧原雖然沒見面,但透過幾次電話,微信也偶爾聯絡,主要是她詢問莫嘉禾的病情。好像有一次通話時她正好在長嵐,也許隨口就和鍾牧原說了。
於是她更不好意思了,歉疚地說:「抱歉,說過要和你談談的,一直沒空……」
「沒關係。」鍾牧原笑說,「我等你。」
孟杳垂眸,看見他拿著香的手也凍得發紅。她半張臉埋在圍巾裡,問他:「快過年了,你怎麼來這裡?」
這話問得奇怪,鍾牧原沒明白。
「…我奶奶,她都不認識你。」
鍾牧原失笑:「畢竟我是小輩,而且老人家之前至少收留過我一晚。」
「如果不是碰巧遇見,我都不知道你來過。」
鍾牧原沉默了,半晌悶出一句:「…我又不是來看你的。也不是為了讓你知道。」
這語氣不像他的風格,孟杳抬頭撞上他難得帶點幽怨的眼神,笑了,問:「你今天有空嗎?」
「嗯?」
「我們聊聊吧。」孟杳說。
鍾牧原心裡忽然忐忑,但還是點頭答應,「好。」
「你上香了嗎?一起過去吧。」孟杳說著回身找江何,卻沒見人影。又四處看了看,還是沒找到。她納悶地嘟囔了幾句,邁步嚮往生堂去。
走過大雄寶殿和觀音堂,在庭院裡看見江何。他背對著他們,在角落處打電話。
孟杳還沒出聲,他就似有所感地回頭,還在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就沖她點了點頭,走過來把香遞給她,努努下巴,示意她先去。
孟杳小聲應了句,便先走了。
往生堂比寺廟其他地方更冷,透著一股陰濕的寒氣。孟杳不自覺打了個顫,看見林繼芳的骨灰前已經有了三炷香,大概是江何供的。她把懷裡的山玉蘭放在小隔間的底座上,又點燃了三支香,拜了三次。
她好像沒什麼話要和林繼芳說,看著她那張難得慈祥的遺照,笑了笑,隨口問:「花是不是挺好看?」
「以後都帶一束花來看你吧。」
就說了這兩句,她退出來,把位子讓給鍾牧原。
她看鐘牧原鄭重地燃香鞠躬,動作比她虔誠尊敬得多,笑了笑,先轉身出了門。
孟杳站在廊下,看見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