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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氣:“我以為只要老實待在基地裡,就能活到老死。”
“基地安全了太久了。”詩人仍眺望著遠方:“我總是忘記安全才是暫時的,危險是永遠的。活著並不是我們應得的,活著是恩賜。”
安折不大能聽懂,也不知道如何發問。
他只有一個問題:“審判日是什麼?”
肖老闆的目光卻向他瞟來:“我忘了問你了。你的衣服怎麼回事?”
安折:“……”
他還披著陸渢的大衣,並且大衣口袋裡還裝著陸渢的工作手冊和圓珠筆。
肖老闆的眼睛眯了起來。
“昨晚我和詩人在帳篷裡的時候,你在哪裡?”他問:“你是不是和他睡覺了?”
“沒有。”安折總覺得肖老闆在質問他,他小聲回答:“他沒睡覺。”
肖老闆“嘿”地笑了一聲:“你怎麼知道他沒睡覺?你就是和他睡覺了,他怎麼樣?說說。”
安折心知自己誰都說不過,他裝聾作啞:“審判日是什麼?”
“那你知道《審判者法案》是怎麼提出的麼?”詩人問他。
安折:“不知道。”
詩人看向肖老闆:“老先生一定知道。”
肖老闆挑挑眉,道:“我知道。”
詩人道:“您的年齡?”
肖老闆卻沒回答,他道:“我年輕的時候大家都很擁護這個法案。”
詩人在床板角落和安折並肩坐下,他身上灰色的囚服有一些地方磨破了,黑色的半長頭髮在腦後簡單紮起來,臉上神色很平靜,說話時有種端腔拿調的頓挫,或許這就是詩人這一職業常用的語氣:“《審判者法案》已經延續將近七十年了。我想,北方基地很感謝它。我對那件事瞭解並不很多,基地的老人太少。”
肖老闆的興致似乎終於從安折怎麼睡覺的問題上轉移,他一手把玩著從口袋裡拿出的人偶小零件,一邊道:“我也是小時候聽人說的。”
詩人:“您講。”
“東南基地完蛋以後,大家都很害怕。那時候異種的變異程度還沒有現在這麼厲害,外面的人回基地只要經過全身檢查,沒有傷口和其它異常地方就好。基地裡每個地方都有士兵,一旦發現變異,立刻殺死。”肖老闆道:“超聲驅散儀也沒發明出來,基地裡蟲子亂飛,明顯變異的大東西都被士兵打死了,小的抓不住,基地裡到處掛滿捕蟲燈,未成年人不允許出基地,就編成捕蟲隊,到處撲殺昆蟲。”
詩人道:“兵荒馬亂的時代。”
“差不多吧,”肖老闆道:“我小時候還當過捕蟲隊隊長。十幾年以後才有了超聲驅散儀,整個基地一個蟲子都飛不進來。”
詩人:“那時候審判者法案已經出臺了。”
“對,”肖老闆說:“但是法案出臺不是因為蟲子,是因為一段監控錄影。一個監控員例行檢查水塔過往錄影的時候,看見角落裡發生了一件事,那地方太暗了,拍的不清楚,所以當時並沒有人發現。看到錄影的一瞬間,監控員就嚇瘋了,你們想不到那個畫面。”
安折被肖老闆的講述勾起了興趣,他看見詩人也全神貫注聽著。
就聽肖老闆繼續道:“他看見一個姿勢很奇怪的人走到了迴圈淨化水池旁邊。然後,那個人坐下了,像沒有骨頭一樣。我聽見過錄影的人說,那個人像個有人形的水蛭。坐下後,他把腿伸進了水池。”
詩人:“他是異種,在用分泌物汙染水源?”
肖老闆笑了笑:“嗐,那也不至於嚇成那樣。”
詩人挑了挑眉。
“然後,那個人的腿變成了半透明的花白的東西,炸開了一樣,一大片擴散在水裡,沒法形容。”肖老闆晃了晃腦袋,接著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