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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智力有限來解釋。”
安折:“……”
他說:“你停下。”
但是顯然,上校的聽力是選擇性失常的。
“那天晚上也很反常,你邀請我住在房間。”
安折說:“是因為你沒有地方去。”
“問題在於你要把自己的牙刷給我,你完全不懂得人類的社交禮儀。”
安折不說話,彷彿他的聽力也選擇性失常了。
“除非這是你在三層學到的拙劣的調情手段,但那天晚上你很乖。”上校道。
安折知道上校說的是審判日那天的晚上,他邀請這個人在自己房間睡了一夜。
他去抱陸渢,額頭貼著他的胸膛,那裡隔著一層衣料仍然有溫暖結實的觸感,耳邊能聽到沉穩的心跳。過往種種,像一場夢一樣。
安折設想了另一種可能。
“那,”安折說,“假如那時候……”
假如那時候真的陰差陽錯——
如果他真的是個地下三層的工作者,又或者他是個沒有主見的蘑菇,聽從了肖老闆的建議,用另一種方式來接近審判者——在那天晚上,會怎麼做?
別有用心的異種收留了無處可歸的審判者。
——在他們相識未深,甚至互相戒備的時候。
可又是在那樣一個被死亡、抗議與背棄充斥的時刻。
假如那時候的安折俯身去親吻陸渢的嘴唇,又或者對他解開上衣的紐扣,他們會怎麼樣?
安折不知道。
他只知道時至今日,想起審判日那天晚上陸渢的背影,心臟還會劇烈地顫動,他看著那雙綠色的眼睛,彷彿重回到那一瞬間,血腥味的夜風呼嘯過城市。
於是那種神情又出現在他臉上。
安靜的,憂傷的神色。
神愛世人。
神不愛世人。
床,書桌,這地方的擺設原本就像基地的制式房間,夜裡,房間暗下來。遙不可知之處傳來風聲,像極了那天的晚上。
那時的安折也是這樣,雪白柔軟的棉質睡衣,一張不諳世事的臉。
陸渢的手指按在他肩頭,視線彷彿實質,安折先是微微垂下眼睫,復又抬眼和他對視。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像蝴蝶棲停時花葉細微的抖動。
陸渢久久凝視著他,像凝視雪原上的暮色。
直到這暮色降臨,安折俯身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無聲地,他又去吻他的嘴唇。
往事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