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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灌了好幾杯,就聽到“子義賢兄”十分親熱地問道:“鴻漸賢弟,老哥聽小陸說你可是出身於書香門第,還是一位大學生,怎麼就成了我們洪家兄弟呢?可是在龍海川子(上海的隱語)入的門?”
袁燕倏心中一懍,看來這隻笑面虎還是沒有完全相信自己啊。
他放下酒杯,長嘆一聲道:“不知子義賢兄可知道南土川子(鎮江的隱語)的飛樑山麼?”
紅旗老五想了一想道:“沒錯,是有這麼一個山堂,首任龍頭尊諱是什麼來著,好像和我同姓……”
袁燕倏介面道:“子義賢兄真是博聞強記,飛樑山龍頭姓的也是李,諱雲龍(筆者注:這並非杜撰,歷史上確實有一位李雲龍大龍頭。)。”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小弟祖上是飛樑山上的心一(筆者注:又叫心腹,外八堂之首。這個職位一般都是地方上的大紳士,要麼就是出手大方的贊助者,甚至還有可能是官面上的人物。)……”
“後來李大龍頭壞事了(大概是因為沒有義大利炮的關係),不過我們洪家兄弟義字當頭,終究沒有牽出家祖。但是他老人家反清復漢之心不死,於是就以家鄉祖宅為忠義堂(集會地)秘密地開了百歲山,摟堂(招收會員)都是我袁家子弟……”
歷代造反頭子……嗯,起義領袖首先發動的都是同姓宗族,除了陳勝吳廣這種在外的戍卒幾乎概莫能外。所以袁燕倏這麼說真的是合情合理。
“就這麼代代相傳,家父乃是本屆龍頭。雖說如今革命已經成功,天下又回到了我們漢人手中,但是遵照祖訓我們袁家依然是洪門弟子。只是未免外界物議,說我們袁家想要沾光求名,因此不到不得已的地步絕不透露自己的身份……”
他這個做兒子和曾孫子的為了給袁老爺子增光添彩也是豁出去了,就把一位對我大清念念不忘的遺老說成了對我大萌赤膽忠心的反賊。
“哎,也是小弟無能。今天要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自曝身份……”
紅旗老五打斷道:“賢弟此話何來?令尊這樣的老人家嗎,自然是有點食古不化。小陸,你說我們洪門講的是什麼?”
六指琴魔氣哼哼地看著袁大總統道:“我們洪門講的是梁山的根本,瓦崗的威風,桃園的‘義、氣’!”
聽這話的口氣,他心中那口氣估計還沒有下去。
李傑一拍手道:“照啊,天下只有一個梁山,哪裡來的兩個水滸。一筆寫不出兩個洪字,你的事不就是我們的事?”
他一指自己道:“別看老哥哥俺這幅江湖做派,原本家裡也有上千傾地,要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物,也不會攜著山妻漂洋過海來到這花旗國。幸得司徒大佬收留,俺們夫妻才有這口安穩飯吃。”
旁邊的陸衍突然插口道:“五哥也是讀過橋樑工程的大學生!不過他和我們這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膏粱子弟不同,還是一位燕青拳(筆者注:燕青拳其實就是迷蹤拳的另一種稱呼)高手,江湖人送外號‘賽小乙’。”
賽小乙擺手道:“老哥哥我那點書全都是還給老師了。還有什麼‘賽小乙’,那都是大家夥兒的玩笑之言,當不得真的。別讓鴻漸賢弟取笑了。”
袁燕倏聞言真的吃了一驚,這傢伙居然還是個高階知識分子?!而且還是武林高手?!
這安良堂逼格夠高的啊……想起來了,他口中的司徒大佬不就是司徒美堂,而這安良堂不也就是致公黨的前身?!
這麼一說,在座這兩位都是民主黨派啊,後世我想參加都參加不了啊。那我要是也弄個洪門身份,豈不是以後也能進政協……哎,那本倒黴的《socialism》。
灰心喪氣的袁大師強打起精神道:“小弟對司徒龍頭那也是聞名已久,不知道子義賢兄可否為小弟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