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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佟酩調整坐姿偏頭望來,宋立眠方才收回視線。
「這麼喜歡毛線團?」宋立眠單手解開袖釦,很平靜地問。
他垂頭時,眼裡有細碎笑意在流轉,緊接著他四指勾了勾,小聲說:「過來。」
佟酩行為比思緒更快一步,躊躇湊近,宋立眠不給他回神的機會,側身虛攬住他肩膀,桎梏住他下意識後退的趨勢,將骨節分明的五指插入黑髮間。
佟酩頭髮與人一樣,乍看硬生生地支稜著,觸感卻極度柔軟,宋立眠掌心被對方熨帖得熱乎,四肢百骸猛地生出細細密密的癢。
他原本只想逗逗佟酩,如今竟有些捨不得放手。
不過,忌憚著周遭發亮的數雙眼睛,宋立眠稍顯遲緩地結束親密動作,撤離手掌坐正。
佟酩卻沒及時回神,單手摸著頭頂發呆。
宋立眠兩手交握,掌紋輕緩摩挲幾下,解釋說:「沒怎麼——」
「——只是你剛才的眼神,讓我想起以前養的貓了。」
佟酩聞聲胳膊一頓,他抬起腦袋,神色複雜欲說什麼,可惜還沒來得及開口,粘稠的二人世界很快就被一聲口哨打破。
「宋立眠,別摸了,忍到晚上不行嗎?」綠褲平頭男牙酸出聲,其他人也跟著善意憋笑。
宋立眠很坦蕩平視他們,而後不經意瞥了眼佟酩,發覺對方表情沒有異狀,他就也不覺得尷尬。
綠褲平頭男見宋立眠還在三緘其口,擺著一臉「我倆沒什麼」的表情,就「嘖」了一聲,單手拎起椅子擺在小方桌旁邊,招呼道:「快來打牌。」
等宋立眠帶著佟酩過來了,平頭男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先說好,不打錢,可輸了有懲罰。我倒要看看,這回你運氣是不是還那麼好。」
宋立眠趕鴨子上架,連打三局,表示自己「真不會玩」的佟酩就撐著臉在一邊學習。
「牌又甩完了……」佟酩小聲說,「又贏了?」
「恩。」宋立眠跟著壓低嗓音,「主要是運氣好。」
壓根沒機會出牌的平頭男眼神滄桑,抓著一大把牌整個人喪氣十足。
宋立眠又給佟酩簡單介紹了一次遊戲規則和注意事項。
比起打牌,佟酩似乎對洗牌更感興趣,宋立眠無奈搖頭,把中間的牌單手攬過來,推給佟酩洗著玩。
伴隨窸窸窣窣的洗牌聲,宋立眠原本在隨意眺望遠方的綠樹,藝術家突然扔給他一個眼神。
恩?
宋立眠分析一會兒,不得不承認他完全不懂對方想表達的意思,他剛想開口問,餘光就注意到沉浸在連輸三場悲傷中的平頭男快抬起腦袋了——
為避免誤會,宋立眠選擇了沖藝術家頷首,挪開視線,想著待會兒再發訊息問。
「三局,願賭服輸。」藝術家食指敲擊桌面,笑道,「牌輸得最多的人得接受紙條上的懲罰。」
他這話是對三個人說的,可實際上,他眼神全程只落在平頭男身上過。
而且尾音上揚,似乎挺迫不及待。
「湯湯,你胳膊肘往外拐!」綠褲平頭男痛上加痛,幽怨道,「如果你跟我一組,我們肯定能贏。」
「我才不要。」湯牧無視他的控訴,慢悠悠將桌下準備好的小鐵盒拿出來,開啟,裡面散落著幾個紙團。
他將紙團倒出,掌心向上攤開,沖平頭男比了個「請」的手勢,勾起唇角說:「你牌運差又不是第一回 ,今天我就不做陪了,畢竟贏更重要。來吧,丁丁。」
紙條上的字是打牌前他們四個人、以及唯恐天下不亂的其它同學搶筆寫下的,雖然大家提前說好「不能過火」,但過火的尺度究竟是什麼,並沒人會給出明確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