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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鹽司大人心知難以取信帝皇,可這就是事實啊,他硬著頭皮上前,肯定地回道:“正是,不過二三日內,所有漕船的船板一起爛掉。”
眾位臣工議論紛紛,俱都用懷疑的眼頭打量著趙治和鹽司,這兩個壞東西,不會又在唱雙簧吧?
趙治鐵青著臉,雙手死死按住了不住扭動的趙衝,乾脆地下著口諭:“各部各司把能用的馬車都派出去,先運些鹽解下燃眉之急,鹽司劉鳳懷嚴重瀆職,即日起留職查辦,待京中鹽荒解決,再追究其責任。”
趙治倒也稱得上殺伐果決,他的口諭一下,眾位臣工如同有了主心骨,退朝後紛紛調集馬車去了。
自從京中開始鬧起了鹽荒,文家便也和別的府邸一樣,過起了少鹽的日子,畢竟是大戶商家,運送布匹的時候稍帶上些鹽就足夠護衛所有靠著文家吃飯的人了。
何況,每年裡販到草原的私鹽也不知道有多少,文府自有他的路子,府裡節省著吃鹽,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楊木一早就到了文府,文竹將他迎入了書齋,如今這書齋卻是成了文竹的私人領地了。
文竹知曉,楊木的潔癖,早早準備了一匹白綾,為他圈出了三尺見方的一塊地皮,楊木瞪著看了半晌,終於還是皺著眉頭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文竹一側頭,啞然失笑,許是下人們也覺得這位爺太難伺候,卻是故意把那白綾挽了花,活脫脫就是個小靈常的樣子。
楊木掏出潔白的手帕,捂住口鼻,甕聲道,“皇上已,經下令各部各司把馬車都徵調出去,準備先運一部分鹽進來解決燃眉之急。”
文竹手裡正審著賬冊,聞言頭也不抬地道,“你依計行事即可。”
她專心致志核對賬冊,久久沒有聽見楊木言語,以為他已經走掉,卻不妨被一雙白玉一樣的手按住了賬冊,她抬起頭來,對上了楊木專注的目光:“我只問最後一次,你真的置這滿城百姓於不顧?”
文竹咬緊下唇,似對楊木亦是對自己,肯定地道,“這已經是兵不血刃的法子了,若是其他法子,都要生靈塗炭。”
楊木輕嘆聲,徑向外行去,出了文府,他坐上自己的馬車,卻是忘了換衣服,也忘了淨手,失魂落魄地靜坐半晌,最後對外面等候的人輕聲吩咐了句:“去罷。”
鹽司劉大人這幾日如坐針氈,終於得了各部各司的準信,馬車佇列已經到達了海邊,裝滿了鹽,七日內定可迴轉京師。
他摸摸滿頭冷汗,這烏紗不在了,腦袋總還可以保住罷?
沒等鹽司大人的心回到原位,噩耗再次傳來,一夜之間,回京的官道之上佈滿了爛草落葉,和溼土泥塊混在一起,又有許多石塊摻雜其中,勉強行進後,不到一日就壞了過半馬車。
鹽司大人暴跳如雷,連連罵辦事的人不會換條路走,卻又被告知,連換了幾條路俱是此等狀況。
鹽司大人絕望了,他摘下烏紗,脫下官袍,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歲,揹負荊棘,跪倒在了午門之外。
訊息已經傳到了趙治那裡,他亦是暴跳如雷,平頭百姓家中早已斷鹽,各個權貴大臣家也撐不住了,如今鹽荒已經蔓延到了皇宮之中,今日裡他陪著皇后用膳之時,一切菜餚均淡而無味,甚至包括一盤滷肉,看著那牛肉顏色淡紅,甚是討喜,吃了一口卻腥氣衝喉,趙治當場就吐了出來。
喚來當值的女官詢問,女官忠於職守,誠實地回答,“娘娘這裡斷鹽已有兩日了。”
趙治鐵青著臉回到寢宮,喚來馮順,見他腳步虛浮,便知道他亦是沒有吃鹽了,怒氣便緩了幾分,詢問道:“宮裡也沒有鹽了麼。”
馮順匍匐在地,老淚縱橫,如今這慘狀,卻比當年楚皇趙野困住京都還要難上幾分了。
他一把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