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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站在青銅門前,身上背了兩個包,一個裝著鬼璽和他自己的物資,另一個裝著張扶靈各種各樣的小東西。
故事新編,三國志,還有一條紅色的毛線打的圍巾和一頂黑色的貝雷帽,除此之外就是張扶靈那些零零散散的筆記本和幾張明信片。
在他身後,張扶靈穿著一件不知道猴年馬月的紅色戶外衝鋒衣,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皮靴,期待地盯緊了那扇塵封幾十年的青銅門。
隨著門扉緩緩開啟,混雜著冰冷雪花的冷冽空氣打著旋地吹開張扶靈的頭髮,順著呼吸就沁入肺腑,又隨著血液流經全身。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呼吸到的第一口自由空氣,就連裂谷裡那些碎石和盜墓者的屍體都讓她興奮。
張起靈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確認她除了冷之外,沒有任何異常,就伸手準備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只是手剛拽上拉鍊,就被張扶靈攔住了。
張扶靈已經冷得說不出話了,只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需要。
她歇菜了,張起靈還能把她背下山去,等溫度回升過來,她又是一條好漢。張起靈要是歇菜了,她可沒辦法把張起靈帶下去,兩個人就只能一起在這裡等死了,幸運的話,若干年後成為冰雕,也許還能被當作網紅景點打卡一下。
到時候,導遊就給那些來旅遊的小情侶介紹說,看,這是一個兩人合抱冰雕,男方在極寒環境下把衣服讓給了女方,而女方在男方死後依舊不離不棄沒有離開,最終兩個人一起埋在了雪山之下,可歌可泣,可悲可嘆。
芽兒呦,那她就名垂史冊了。
張扶靈胡思亂想著,跟在張起靈身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走出深谷,天光乍破,雪山反射的光線讓張扶靈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她這才有一種自己活在人世的不真實感。
張起靈站在原地沒有動,等她適應了峽谷外的光線,用繩子綁在腰上把兩人連線起來,才帶著她繼續往山下走。
長白山的積雪還沒有消融,雖然沒有他來時那麼深,也依舊沒過了腳背。
為了照顧張扶靈,張起靈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他甚至能停下來去聽張扶靈的呼吸。
和普通人沒什麼分別,就是喘得像是農村燒火用的手拉風箱,呼哧呼哧的。
張扶靈不知道張起靈對自己的評價,否則就算跳起來也要打到他的腦袋。
在零下的溫度裡走了五個小時,雪水滲透進了她的鞋子裡,寒氣順著小腿一路向上到心臟,腳尖已經僵硬到不能彎曲,每一步都像是在鋼刀上跳芭蕾。
宅了幾十年的身體沒辦法適應這麼高強度的戶外跋涉,張扶靈又冷又累,兩腿痠脹發麻,兩眼昏花,完全是吊著一口氣在硬撐。
連在腰上的繩子傳來震動,身體反應快過思緒,張起靈迅速回身將人從雪裡刨了出來。
張扶靈臉埋在雪地裡,被挖出來時臉色蒼白,嘴唇青紫,臉上卻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解脫安詳的表情。
心臟頓時漏跳一拍,明知道她只是暈厥,張起靈還是伸手試探了一下她的心跳和呼吸。
幸好,還活著。
等張扶靈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旅店的單人床上。
房間是兩張床的標間,看起來不大,但還算乾淨。張起靈的包就放在另一張床上,看起來是打算和她睡一個房間。
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他失憶了,她就只是他從青銅門裡帶出來的怪物。獄警在給犯人放風的時候,當然要保證犯人時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張扶靈輕輕啊了一聲,心裡卻沒有太多波動。
怎麼說呢,早有預料。
她又打量起房間,在看到電視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她迅速翻身從床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