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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昨夜,歷經生死之際,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孩子,哪怕要了她的命,只想保護住他,她再也失去不得他。
「阿婉,」裴綽忽輕握住孟靜婉的手,終是將思忖良久的話徐徐問出來:「日後就搬來郡守府上住好不好?」他話落之後怕她拒絕,又連忙急急的解釋道:「這裡至少有府兵把守…算來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匪寇未清,我著實不敢再將你和孩子留在外面。」
孟靜婉本是想拒絕的,待聽到裴綽的後話時,不由一頓。
的確,昨日險之又險,若是裴綽晚來一步,不知會釀成怎樣的結局。
裴綽見孟靜婉遲疑了,心上一喜,他不敢操之過急,繼而又道:「我容你想…現下榭香園還住不得,你若著實不想住在這,我也可儘快再買一間宅子給你。」
他話落,果然她立刻搖頭:「…不必這般麻煩。」
他也不急著接話,見她似陷入思量,便起身說有些公事要處理,要她躺下多歇息,晚些時他再過來。
裴綽如此這一番舉動,倒是教孟靜婉意外極了。
她本是知曉他這個人,是格外霸道又不講情理的,不想今日卻是出人意料的善解人意,他此番步步後退,給她留了選擇的路出來,反倒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孟靜婉獨自想了許久,裴綽說得不無道理,昨夜兇險,她也真的被嚇到了,不敢再帶著孩子涉險…可是留在裴府上,這又算什麼呢?她不想捲入裴綽身後那段複雜的關係中,也不想在這段牽扯裡越陷越深……
裴綽從海棠別苑離開,回到不遠處的書房,裴六正端著藥候在裡面。
裴綽走了一路,待在書房中坐下時,兩片唇已沒了血色,白煞煞的一片。
裴六瞧見他這副模樣,不禁心疼,他們大人平日挺精的,怎得一遇上孟姑娘就犯傻呢。
傻到為了護孟姑娘,將自己後背留給匪寇,自己流血不顧,帶著孟姑娘滿城的找醫館,還好命大福大,沒將自己的命折騰沒了。如今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還要在孟姑娘面前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自己不說,還要教下人們也瞞著。
大人這般,又如何要孟姑娘知情,心疼他呢?
裴六心裡這般想,口上卻不敢多插言,他家大人的倔脾氣,蕭侯爺都勸不聽,何況他一個小小下人,也只能等得大人自己開了竅,回了神。望著那時孟姑娘也還能等著他。
裴綽脫了上衣,不大的功夫,傷口流出的血已浸透層層細布,滲到裡衣上,只怕他剛剛再在海棠別苑耽擱一會,就要露餡了。
裴六站在裴綽身後,瞧著他背上那尺餘長的刀疤格外心驚。他將府醫調製的藥粉塗至其上,藥粉落到傷口上時,裴六明顯察覺到裴綽背後肌肉的抽動,他不由將動作放的更加小心翼翼。
塗了藥,重新包紮,又換了件乾淨的裡衣,裴綽開始坐在案前批閱公務。
其實裴綽受傷一事,除了有意瞞著孟姑娘,也有瞞著李大人那一流。那幾個老狐狸,管會見縫插針,若是教他們知道大人現下受了這麼重的傷,指不定會趁機掀出什麼風浪來。
裴綽一直在書房待到晚膳時分,才往海棠別苑去,陪著孟靜婉一同用餐。
因著孟靜婉有孕,吃不得油膩的,裴綽也有傷在身,所以餐桌上的膳食皆是一色的清淡。
席間,裴綽屏退了一眾下人,就連裴六也跑到屋門外候著。二人對坐而食,裴綽習慣的往孟靜婉碟中夾菜,只是今日,他夾菜手臂一抻長,背上的傷口就裂開得疼。
「阿婉…住所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裴綽又往孟靜婉碟中夾了一塊清菇,試探問道。
孟靜婉先是道了謝,待聽到裴綽所問時,不由一頓。
裴綽話落見她一時沒開口說要搬走,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