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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後坐在床榻上,神色愈發陰冷:「又是她?」
「程元澤那香料便是為她偷的吧?下作的東西,本宮從前還真沒發現她有這種本事。」
「蕭放既然這般稀罕她,不惜冒犯軍規,本宮就做一回好人,將那賤人賞了他。」
陳尚宮聞言一愣,她抬頭看向靈後:「太后…這,這隻怕不妥吧……幽北遙遠,若真放北氏去了,日後恐再不好控制。」
靈後瞧著陳尚宮,冷冷一笑:「你以為幽北是好去的?這山高水長的,保不齊生個病,半路就歿了。」
陳尚宮對上靈後的目光,片刻後低垂下頭:「小人明白了。」
「手腳乾淨些,本宮不想聽那幫言官聒噪。還有…北簫呢,可還安分?」
「小人剛得了訊息,正想稟告太后,北簫他……一進幽北地界便丟了。」
「丟了?」靈後聞言,眉頭一緊:「這幫廢物都是如何做事的?那個大個人,都能看丟。給本宮找,找到了一併解決乾淨,北家姐弟不死,本宮心中難安。」
……
北歌坐在屋室內,門外是熟悉的燕平伯的聲音,徐娘正替她費力攔著。
她設計了程元澤,不僅讓他被貶出京,更是讓程家丟了費盡心思得來的侯爵。
這口氣,想那燕平伯是無論如何不會輕易嚥下。
北歌手中把玩著蕭放留下的金弦玉圓珮,隨後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屋門前,將門緩緩從內開啟。
北歌看著燕平伯鐵青的臉,和他身後幾名手拿木棍的家丁,接著對著燕平伯一笑:「程伯父。」
燕平伯看著主動出來的北歌眯了眯眼,聽她喚的一聲伯父,冷冷一笑:「北歌,那龍涎香是不是你教唆澤兒去偷的?」
「偷?」北歌輕挑了挑眉,像是不明白,問了句:「伯父您在說什麼?」
「北氏,你莫要同老夫裝糊塗,澤兒就是受了你的蠱惑才會去偷拿貢品,你害得我們程家遭禍。」燕平伯盯著北歌,眼中恨意滔滔:「今日若不給你些教訓,便真當我們燕南伯府好愚弄。」
北歌看著燕平伯,唇角笑意淡下去:「燕平伯如此,便是不打算顧念昔日主僕情分了。父王遇難後,我一直想曾經備受父王信賴的燕平伯,可否會為舊主討還公道,洗刷冤屈。卻不想,再見到燕平伯,竟是來要我的命的。」
燕平伯聞言,臉色愈發難看:「笑話!燕平伯府向來只效忠太后和陛下…北逆身為攝政王,卻心懷不軌,濫用職權,想要傷害太后和陛下,動搖大周的江山,其罪本就當誅!若非太后仁慈,留你性命,區區教坊司賤婢,還敢在此叫囂!」
「來人,抓住她,給我好好的打!」
北歌冷笑看著走上前要抓她的人,緩緩抬手,亮出手中的玉佩:「敢問燕平伯,可識得此物?」
燕平伯看著北歌手中的玉佩一愣:「…不是碎了?你怎麼會有?」
「我父王的那枚的確碎了,可是這世上不止我父王那一枚。」
「北侯?不可能!」燕平伯先是一驚,接著便朝北歌冷笑:「蕭放同你攝政王府一向不睦,他會將玉佩留給你?」
「為何不會?」北歌側眸打量著玉佩,唇角笑意忽填嫵媚:「忘了同燕平伯講,我如今已經是北侯的人,侯爺說了,誰若是敢動我,必定讓那人加倍償還回來。」
「此玉佩,正是你口中所效忠的太后所賜,象徵北侯。你不過區區末流伯爵,豈敢動我?」
北歌握著玉佩,一襲熱烈紅裳,冷眸盯看著幾步之外的燕平伯,自幼便養成的上位者的威嚴氣勢,溶在骨子裡,磨滅不掉。
她是大周郡主,攝政王府最尊貴的嫡女,她的母親是大周柔嘉長公主,她身上流淌著一半皇室血脈。即便如今不